“姓蒙的你说话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黑袍老人抱着膀子道:“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那点狗屁倒灶的破事,能不能放下?”
“放下?你他娘的说放下就放下?”制笔汉子咬牙切齿:“当年要不是你和一个外人合伙阴咱们隐龙镇,偌大的镇子,能被一场大火烧成焦土?你他娘的还有脸让老子放下?”
这时候,那位住在寡妇一旁的屠户走上前来。他须发皆白,于镇上百姓当中年龄最长。
屠户手里握着一把两尺多长的杀猪刀,皱眉道:“今天有客人来咱们镇上,别让贵客看了笑话。”
说完他望着棺材铺里那人道:“姓李的,你小子从屋里走出来,让我捅你几刀。你与隐龙镇的恩怨,一笔勾销。”
屋里老人满脸苦笑。
陈鱼自是听不懂这一镇怪人言语里的机锋,抱着陈圆圆朝众人道:“各位叔伯婶婶,你们还没告诉我……师兄为何要卸了这位老伯家里的门呀?”
“卸了他的门?呵。卸了他娘的第三条腿才解恨呢!”制笔汉子冷笑道。
这时候,寡妇走上前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对陈鱼道:“姑娘,你师兄确实从镇里经过,大半个月前早已离开。趁着天还没黑,你……赶紧离开这里!”
“哦……”
陈鱼抱着陈圆圆走出棺材铺,那群镇上百姓竟主动为陈鱼让开一条路。
“那我……真的走了?”陈鱼似乎没料到这一镇的怪人这般好说话。
“走吧走吧……”
陈鱼抱着陈圆圆,朝众人躬身行了一礼,朝着山下走去。她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帮人似乎……怪怪的?
望着陈鱼的聘婷背影,寡妇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朝着陈鱼幽幽道:“小妹妹,有些人啊,趁着能遇见,就千万不要梦里见。不要学阿姐我,蹉跎了这般年岁,我生君已老啊。”
“老?老有老的好处——老蚌败火啊!”一旁的制笔汉子一张口就是惊为天人。
“姓蒙的,你当年就活该被人给害死!看老娘不撕了你这张臭嘴!……”
寡妇大怒,抄起袖子就追了上去。
制笔汉子连连求饶,远处传来声声惨叫。
陈鱼则抱着陈陈圆圆一路走出镇子,自然不知道,吉人天相的她,其实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镇上群鬼望着少女的窈窕背影,满脸感慨。
“屠户,你见多识广,可看得出这小丫头什么来头?”身旁一位肩上扛着牛角硬弓的猎户问屠户道。
屠户摇头:“血脉之力无比强大,像是被封印过,似乎,不像人族。”
“也不知道秦白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女娃娃啊。”猎户也是满脸感慨。
这时候,棺材铺里那位姓李的老儒似乎又想出来。
却见屠户一瞪眼,吓得老儒赶紧缩回去。
屠户瞥见老儒满脸愧疚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朝那老儒冷冷道:“两万多年了。谅你也是一片悔过之心,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老儒大喜,刚走出棺材铺,却见镇上其他“人”摩拳擦掌,竟直接将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
屠户听到身后惨叫,无奈摇了摇头,扛着那柄杀猪刀独自朝着村头走去。
他虽是白发如雪鬓如霜,可一双虎目却睥睨天穹!
屠户仰望苍穹,满脸不屑:“两万多年了,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