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以后的二十五个年头，魏凯第一次感受到冷彻心扉的寒意包裹着每个细胞的感觉。

不只是冷，还有一种坠落感，漆黑的，无边的深渊正在掀起滚滚漩涡把他拖向底部。他意识清醒，却动弹不得，就像鬼压床的无力感。

“记忆同步完毕，你好，指挥官魏凯。”

“指挥官?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对方的话并非从他耳朵灌入，却印在脑海深处，而且他的话也并非从嘴巴放出，大脑却确确实实地得到了已经发话了的反馈。

“吾名泰兰达尔，乃旭寒舰队旗舰阳炎级战列星舰。”

“你……能说人话吗?”

“正在搜索记忆，个性化定制ai生成中，15%，50%，75%，95%，100%，生成完毕。”

脑中的声音算是稍微消停了，但也只有两秒的时间，一把音色柔美的女声取代了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咳咳，你他娘的听得懂老子说话吧?”

魏凯微微一颤，这不是去世了的老妈年轻时期的声音加老爸的语气吗?

“啊，没错，根据记忆资料，你个崽种最能放下心理防线的也就是你他娘的父体和母体了，如有必要，老子还能直接虚拟他们的人格，不过你丫挺的没那个要求所以就算求了。”

“请务必不要。”

“o瘠薄k，老子下面要说的事，可能会震撼你他娘一段时间，知道么?”

“哦……额……”

“你驾驶过太空船吗?”

“没。”

“飞机呢?轮船呢?”

“没。”

“火车高铁呢?大型货柜车呢?”

“没。”

“那你他娘的有啥驾驶经验没?”

“小电驴算不算?我下个月攒够钱就去学c1小车了，手动的。”

“那好吧，这艘全长五百米，搭载大中小各型主副炮，外加这个你们人类小脑瓜这辈子都他娘的不可能理解的超智能仿生舰载ai的太空战列舰就归你所有了，是不是很开心?”

“啥玩意?”

魏凯话刚出口，仿佛回应他一般，在他面前，一个钢铁巨兽以一种压迫众生的气势在他面前呈现。

魏凯无法描述它的形体，只是它出现的一瞬间，无论是从现实中还是电视上游戏里所看过的一切庞然巨物，都黯然失色，这不是具体外形所赋予的物理性视觉冲击，而是在它出现的瞬间，直接超脱于视觉，强制在大脑皮层烙下一个“这很恐怖”的思想钢印，就像脑垂体被人用手紧紧握住一般，连呼吸的本能都丧失掉。

“泰兰达尔……【天命之背负者】。”

时流突然加速……不对，应该说是恢复了正常，魏凯只觉一口闷气憋在胸腔，不吐不快，而当他彻底把气泄出来后，一阵柔软的触感也自唇间扩散至全身。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魏凯彻底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