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这事咋办?”陈小梅听到消息的时候赶紧奔回家里找婆婆商量,她不喜欢家里娶个好吃懒做的妯娌,要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沈母朱春花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胆子早就被吓破了,竟然大队都做通报了,哪里还能改得了?
“老大媳妇,有空你上山砍些竹回来,让你公公做几个盛东西的篮子,到时候老二老三结婚也能有个装东西的。”
“娘你这是答应了?”
“不答应难道让老二去劳改不成?”
“娘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唉,秀秀那姑娘长得是挺俊的,就是身子骨……”
“你别在老二面前说这个,省得他不高兴,现在都广播提名了,这事要越早办越好。”
“行娘,我知道了。”
……
沈培安知道这消息之后,第二天去了一趟大队部。
大队长是他本家一个叔叔,只不过亲戚关系比较疏远,毕竟隔了好几代之后,亲近度就减了。
不过他为队里借了拖拉机跟脱粒机回来,在大队长这儿还是有几分话语度的。
沈培安也没打算做别的,就想知道举报他的人是谁。
从大队部回来,碰到了喜气洋洋的林大福家的几个孙子,嘻闹着说要去村口等未来姑父过来接新娘子。
今天是林秋红出嫁的日子。
沈培安眸光幽深,也往村口看了眼。
……
林秋红出嫁虽然没有摆嫁女酒,但林老头也叫上了二房三房过去吃饭,热闹一番,也让城里孙女婿看看,自家家里是人丁兴旺,娶了林家的闺女后,可不能随意就欺负她。
林徽秀也被大房的小孩叫去吃饭,不过她说脚疼不去。
但是大房那边的热闹她是知道的,好多没去上工的人都过去看了下热闹,特别是小孩子,都要把林大福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沈小燕抱了她家最小的弟弟过来跟林徽秀说话,她今天不用上工,因为这最小的弟弟有些不舒服,得有个人在家看着他。
“秀秀,培安堂哥挺好的,虽然他不是城里人,但他长得精神又有本事,比有些城里人还要好,我爹说,以后他说不定能去公社开拖拉机呢,那不比城里人差。”
这个小姐妹也是有心了,今天林秋红出嫁,特意过来安慰她。
林徽秀笑道:“谢谢你小燕,我知道的。”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即使心里面多不愿,她也不认为表现出来就能改变这事实,还不如把心思藏好,再慢慢找机会。
沈小燕看她这个样子就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我刚过来的时候也去看了下你堂姐那儿的情况,我还以为都要嫁城里了,怎么敢跟咱们村里的其他人不一样,哪成想,还不如呢,虽然看她也穿了件新衣服,但那花色真不像结婚穿的,素白素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办丧事呢。她还请了知青点的知青帮她化妆,那个嘴巴抹得像个吃了血一样,怪恶心的,那头发盘着像个盘子,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玩意儿。”
“还有呐,我听人说也没多少嫁妆,她那几个嫂子都厉害得很,把家当看着死死的,林秋红也只带着一对枕巾出嫁,连木箱笼装衣服的都没有。别人那样说我还不相信,我还特意让小云挤进去看了看,她回来说确实是这样。你说,这是不是还不如别的嫁农村的姑娘呢?”
林徽秀点头,“是不如,不过她应该挺高兴的。”
沈小燕也点头,确实是挺高兴的,换做自己也高兴,要当城里人了啊,以后就享福了,就算没有嫁妆会被婆家看不起,但也比嫁农村人嫁得多的多。
沈小燕没有坐多久,她家小弟听到外面热闹,要闹着去看热闹,所以跟林徽秀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林徽秀没想到她没去多久又回了来,她脸上的神色很复杂,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怎么的。
“秀秀,刚才我出去看了看,你猜怎么着?”
林徽秀看着她这副神色,就知道有特大八卦,顿时也来了兴趣,“怎么了?”
沈小燕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道:“那新郎被打了,打断了腿。”
林徽秀挑了挑眉,“谁打的?”
“听说是差到咱们村的路上被打的,被人套麻袋拖到高粱地里打了一顿,把腿打断了。”
“过来迎亲的只有他一个人吗?”
“还有两人,听说一个是他的叔叔,一个是他表哥,这两人都被打了。”
“这么多人都没看到打他们的是谁吗?”
“那人戴着帽子,罩着口鼻,一个人就把他们三人打扒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会绝世武功。新郎说那个打人的是个年轻男人,很高大健壮,那拳头就像是铁锤一样。现在那新郎跟过来迎亲的两人都在你堂姐那儿嚷嚷着呢,说让大队部帮忙把那打人的家伙打出来,还说要报警什么的。”
这就精彩了,就是不知道哪位大侠这么牛批,以一敌三。
沈小燕看了林徽秀一眼,欲言又止。
林徽秀心头跳了跳,难道还跟自己有关?
“小燕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你话就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秀秀……”沈小燕脸上闪过后悔的神色,“也没什么事,都是他们乱说的。”
“是不是关于我的?难道这次打人事件牵扯到我了?传我雇人打的?”
不会吧不会吧,她哪里能找来那样的绝世高手?
沈小燕摇头,“……不是,是有人猜是培安堂哥做的。”
“咦,小燕,你这是?你是不是也这样猜的?”
沈小燕吓了跳,赶紧摇头,把头摇成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秀秀你别多想,培安堂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啧,越是这样林徽秀越不信,“小燕,你培安堂哥打架是不是很厉害的?”
原主没有怎么留意村里的事,她一直在学校上课,偶尔回家也不爱出门,所以原主也没什么沈培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