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梦幻。”

“一切都是谎言。”

“沉沦吧。”

“叹息吧。”

这些声音从耳边出现，也在心底冒出。

已经分不清是魔法还是别的什么，又或者是因为万水时不时说的话，让认心中感到了烦躁。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又一把熔岩剑刺穿了万水的肌肤。

她已经跪倒在地，无力再行动了。

可是从她的嘴里又不断地出现那些让人几乎发狂的句子：“所有人都会死去，你也不会例外。”

“你的冒险就要画上句号。”

“接受来自我的祝福，让你永远都会痛苦。”

“闭嘴！”

赵照接近了对方，并且挥动了最后的一剑。砍下了对方的头。

鲜血迸溅。

刺鼻的腥臭让得他回过神来，眼中出现了清明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照也跪了下来，双手捂住了头部。

这间屋子早就变得陌生了。

墙壁上不断渗出血来。

仔细看去，血液构成的纹路就像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时不时还能听到从中发出的哀嚎之声。

视线也开始模糊，那些似曾相识的人们、死在自己手下的面孔，不断地在眼前浮现。

“我是怎么了？”

过了几秒钟后，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可是还没有。

赵照注意到地上的尸体和头颅，主人变成了韩小枫。

头颅开了口：

“你本可以救下我们的。”

“如果不能一直救下，为什么要救下我？”

“我从来就不会求你做什么吧？为什么要答应我？”

“还没有到放弃尊严的地步，你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救了一次，就不要让我死啊……”

头颅说着话，眼睛却不断冒出血泪。

最终头颅发出一声尖叫，尸体也冲了过来，要掐死自己。

那两条白皙的手臂，死死地掐住了。

偏偏赵照的心中还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我会因为这种程度就死去……？

他的脑子浑浑噩噩，连自己都觉得脑袋里装的是浆糊般粘稠的物质，并非是一颗完整的大脑。

黑暗之中又有什么在看着自己。

快要不能呼吸了……

啪！

在失去意识之前，赵照抬手拍开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

拍开的瞬间，面前的景象又变了。

自己回到了出租屋。

身后传来了房东熟悉的声音：“要是我有本事的话，她就不会和别人跑了，对不对？”

赵照回过头。

房东在割腕。

从他的样子来看，毫无疑问是喝多了。

可是在赵照的记忆里，房东不曾这么做过，也没有哪一次是看到他身上带着明显伤口的。

这个男人就算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有选择轻生来结束一切。

“全都是假的。”

咔啦啦……

房东的表情变得诡异了起来。

可是那像是镜子碎裂的声音，并不是从房东身上发出的。

赵照又看向了自己前方，那是一面镜子。

在镜子之中的自己没有眼睛，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把你的眼睛交给我。”

“你的眼睛只会撒谎，它只会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