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0章 千年灵运桥(1 / 2)大明庶吉士首页

西桥村。

因村头那座老桥而得名。

西桥村外有一条不大的河流,溪水潺潺,自村外缓缓流过,最后无声无息的注入大海。

老桥宽约两三米,长十多米,古朴的拱桥结构。村里的女人,每日农忙回家,就会端着一家的衣服来桥下水浅,且有石条处浣洗衣物。

时常也会有小孩子,跟在洗衣的母亲身旁玩耍,又或是几个小孩子一起在河边玩耍嬉闹。

也总会有好奇的小孩,抬头望向桥侧。看着那,因年代久远,已经被风化的完全看不清是什么字的地方,向母亲问道:“娘,那是什么字啊?”

西桥村的洗衣妇人,从来都不需要抬头看向那,原本镌刻着桥名的地方。因为从她们第一次见到这座桥的时候,桥名就已经是如今这副无法辨认的模样了。

不过对于孩童的提问,他们都会很严肃,且认真的回答道:“那是三个字,叫灵运桥。”

有些东西,即便他的名字已经模糊的无法辨识,但是人生代代,口口相传,它的名字也会被流传下来。

风吹过的时候,带走了桥的名字,可村子里的人却将他记在心里,千百年来传递不断。

而灵运桥,也有着它自己独特的故事。

北齐文宣帝天宝四年,这座由附近观海寺住持高僧德能,筹集善款的灵运桥建造完成。

而后德能亲自提笔写下了灵运两个字,自此之后,这座石桥就有了一个寓意美好的名字,直到今天。

当时的观海寺,如今连废墟都不曾留下,也没有人记得,西桥村的村口曾经有一座颇为热闹的寺院。

独独这座石桥,历尽九百七十年的风雨,最终还是在此地,默默地发挥着德能当年许下的宏愿愿天下万千生灵,下雨有伞,遇河有桥。

此刻的灵运桥,又发挥着另外一个作用谈判场。

灵运桥的北岸,西桥村的男男女女们,挤了满满一岸。男人则是拿起了棍棒工具,随时准备上前干架。

而南岸这边人也不少,张村的百十号村民,正是一副摩拳擦掌,等待大干一场。

不过南岸的情况开始复杂起来,沈秋等几位京城来客已经不是孤零零的站一堆。

那些丢失的马,此刻正被牵在身后。老黄更是拉着自己的马朋友,在一旁说起了悄悄话,像是在安慰,又像是询问。

张村村民的最前面,有五六名用绳子捆住的大汉,正被村民们压在队伍前。这几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是刚刚被人毒打过一顿。

原来,张村的人在与铁蛋汇合之后,就直接杀向西桥村。

铁蛋凭借记忆中听到马鸣的地方,找了过来,那地方正在西桥村外的一片树林中。

越是往西桥村的方向走,马匹的线索就越多。路上明显多了不少新鲜马粪,而且还有不少地方的草木,有明显被踩踏的痕迹。

而仔细掀开那些路边杂草,还能看得见一些马蹄印。虽然近几日无雨,但是夏天的花草树木上会有非常多的露水。

而昨夜盗马乃是凌晨之后的事情,晚上天黑没有举火。不仅是马,就连人有时候都会一脚踩到路边草丛里。

也正是这样,马蹄踩踏之后,就会在草地比较松软的地方,留下马蹄印。

所以张村的人,越是一路寻过来,就越是确定马在这个方向上。

果然一行人到了小树林附近的时候,已经能明显听到马鸣。

由于张村一百多号人的队伍太过于庞大,行动起来发出的声响肯定小不了。

结果原本留在小树林看守马匹的人,眼见张村这么多人过来,直接拔腿就跑。

张村的人,那里肯善罢甘休,浓眉大汉第一个弹射而出。带着一群村里的青壮力穷追不舍。

之后就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那些逃跑的人,正是西桥村的村民,快的几人跑过了桥,进入了村子。慢的那五六位就被大汉等人给按在了地上,一阵毒打。

好在后面赶来的阿发,第一时间制止了大汉等人的下狠手毒打,只允许他们对非致命部位殴打。

否则一大堆人的围殴,下手没轻没重,极有可能造成死人事件。

这不是没有先例,阿发小的时候见过多次邻村械斗。轻重伤乃是常事,死人也没有什么奇怪。

也正是因为搭上了人命,原本并不是无法解决的争端,到最后都形成了村与村之间,无可化解的血海深仇。

化不开的已经不是原先的争端,而是因为争端而搭上的性命,这才是真正化不开的过节。

古老的灵运桥上,两位六十多岁的老村长站在桥面上。一位自然是张村的族长,另一位则是西桥村的村长。

此刻整个场面有点出乎沈秋的意料。没有先前在小滩村那种叫嚣与吼叫。

虽然灵运桥的两岸,人数远比之前多,但是场面却安静非常,几乎所有人都是浅浅的呼吸。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犹如一张画卷,安静无声。

两位老人站立在古桥之上,互相对视着,默默无言。

桥下溪水,缓缓流淌着,每每遇到被水流长年累月冲刷,而变得圆润光滑的各种大小鹅卵石的阻挡,伴随着哗哗的声音,泛起一朵朵美丽的水花。

一阵夏日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虽然是夏日,仍然有几片树叶,不等秋来,就急匆匆的随风飘落下来。

“长隆兄弟,我的人你就这么打了?”西桥村村长语气缓慢而又平和的说道,听到别人耳朵里,一点都不像是在为自己村民找说法。

张村族长张长隆的回答,也是这么一副语调,好像事情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平昌老弟,这人不但我要打,你也要打才行,不然将来会惹更大的祸事。”

西桥村村长周昌平回头看了逃脱的侄儿一眼,只见对方眼神慌乱无比,并且马上低头四顾,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只此一眼,周昌平基本心里有了谱,不过面上那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模样,未曾有一分改动。

“哦,那就劳烦长隆兄弟说说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