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越和苏婳相对而坐，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色，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就连卫桀也频频咋舌，一顿早膳而已，就弄这么多，吃得了多少？

真没看出来，小太子看着羸弱温和，竟如此铺张浪费。

此时檀木圆桌上已经将近摆满了，可还有人端着一个汤碗过来。

卫桀原以为那里面装的又是什么美味佳肴，不想待下人放下汤碗，他定睛一瞧，竟是清粥。

与这满桌的山珍海味一点也不搭。

药童先是熟练的给苏婳舀了一碗粥，后才问道：“陆世子要喝粥，还是？”

——桌上另有一小笼饭，是厨娘怕客人吃不惯粥特意让人端来的。

“喝粥。”陆凌越说。

于是药童便给他盛了一碗。

陆凌越扒了一口，突然顿住。

他吃过的粥，几乎都会参杂些别的食材，再不济也是甜味的。

可这碗粥当真清得只剩水和米了，滋味全无、难以下咽。

苏婳见他半晌不动，猜出些什么，于是吩咐药童：“给陆世子另外盛碗饭。”

她面带抱歉的说道：“孤自幼吃得清淡，不喜在粥中放别的东西，估计是不大合陆世子的胃口的。”

陆凌越并未拒绝她的好意，随手寻个空位将清粥搁下，接过药童递来的饭碗吃了起来。

苏婳一边吃一边想，这人当真嘴刁，上好的大米熬得这样浓稠，多开胃呀，偏他吃着脸色如同菜色一样青。

而陆凌越看她菜没吃几口，粥却喝香甜，心里也纳罕。

小小年纪，口味怎么却比他的老祖母还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