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契约，只知道江宴网开一面了，就唏哩糊涂地答应「好好，都给你订！」

柳芬要是有手巾早就放嘴里咬碎了！笨死了笨死了！她不甘「豆子又不是你的员工！凭什么契约跟你签啊？我跟豆子讨论就好，又不会害它。」

江宴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员工证，本来是打算今天下班时交给豆子，给她个惊喜的，员工证上是豆子的照片名字，职位则是总裁特助，有正规的员工编号。

她直接将员工证套到豆子的脖子上，木已成舟「现在开始是了。」

柳芬那一刻表情十分微妙，已经很难光用一个词去形容了，像是气急豆子的不争气，又对江宴到混帐无话可说，可偏偏她还是得维持着面上来谈接下来的事……

虽然她很想爆粗口。

为了避免江宴这个奸商到时候又翻脸不认人，趁着豆子还在一旁，她只能打铁趁热，看能拼多少好处。

就算知道签约过程必将坚信万苦，做好心理准备的柳芬还是怒了「不能穿长裙以外的服装，不能有人帮忙换衣服，如需化妆必须出示化妆品详细资料，非天然化妆品禁止使用，禁止熬夜，用餐时间两小时且自备餐点，禁止大声喝斥辱骂，禁止过度肢体解除，这些都什么玩意儿！？」

一条条一列列的，江宴写得理直气壮「就这样，要就签。」

柳芬泪流满面，脑子里却高速运转着，总算想起有一套衣服都以清甜长裙为主打，让豆子拍那整套还是有机会的，只能签了。

签得那叫一个忍气吞声。

一式两份，柳芬看着很郁闷，江宴接过来看着也很郁闷，豆子的名字在上头，像是被卖了一样让人不快，只有豆子一个人很高兴，趴在江宴身边探头去看，小声问着「这样我就是模特了吗？」

像是嘀咕一样的小声，让江宴耳边痒痒的，揉捏一番豆子的脸颊，把那小脸搓圆捏扁「对。」

「耶！」豆子被捏成一团的脸笑了笑，像颗包子。

「正式拍摄还得一阵子之后，到时候给你通知。」柳芬把文件收拾了。

这约签得不是很爽，但总归是搜罗到一个不错的小模特，柳芬也该走人了，回去催催进度去，想到快要开幕心下也是期待的。

豆子见事情谈完，现在才开始饿了，一般它来公司整个下午的话，江宴都会给它加一餐小点心，摸摸肚子「我送柳芬下楼，然后去买吃的。」

江宴正好手边没什么事，便跟下去，想瞧瞧豆子平常下来都是怎么买东西吃的，便起身「我也送一送，顺道和你去买。」

柳芬黑线「你们俩谁是真心想送我？」

说是这么说，还是三人一起搭乘电梯下楼，电梯门开，就见一脸怒气的江昆正在狂戳电梯钮。

众人一打照面皆是愣了半秒，先反应过来的是江昆……旁边的保安「江总，江少坚持要上楼。」

保安难为，江宴上次被江昆踹碎一个花盆后就让楼下看住，以后江昆没有预约就别让他随便上来，可江昆那暴脾气又是总裁弟弟，保安也很为难。

江宴皱眉「你跑来这做什么？」说着也不管江昆怒气值破表的眼神，直接带着豆子走出去，逼得江昆不得不给她们让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昆也是暴怒，他刚调适好心情，逐个给股东们打电话拉支持，但不论他怎么威胁利诱甚至尝试低声下气，所有股东竟一律对他态度敷衍冷淡，没有半个心动。

再蠢江昆都知道肯定是江宴吩咐过，这根本就是在让他难堪！

让他在那些人面前丢脸，他气不过便跑来找江宴理论。

早就只得江宴看这些条件就是想刁难他。

江宴没否认她特别吩咐过，不过那些股东对江昆本来就毫无期待，他们都看过江宴的能力，对换人是千百个不愿意。

他们也不缺钱，自然江昆没别的办法打动他们。

江昆也是没办法，只能来找江宴麻烦。

江宴摇摇头「你别去想那些偏路，专注在这次负责的案子。」她这是在规劝。

「操！」江昆很不爽，觉得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凭什么要他拼死拼活的去争取，有那个时间他干嘛浪费在这里？

江宴根本不想跟这个满嘴脏话的弟弟多谈，准备要离开，见江昆还想跟她拉拉扯扯的，眼神一凛「请出去。」

保安马上站过来，江总亲令让他们总算有些底气，请出去不过是好听，反正拖出去就对了。

「他妈别碰我！」江昆挣扎开那些伸过来的手，狠狠瞪了一眼江宴，连同江宴身边的豆子和柳芬都收到几刃眼刀「哼！你给我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他拉风的大红跑车就违停在公司门口，引擎声震天响呼啸而去。

「他是谁啊……」豆子记得他，上次也是在电梯有遇到，怎么每次都那么生气？

「我弟弟。」江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身后的柳芬很是沉默，江宴回头看她「怎么了，认识他？」

「没见过，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弟弟？」柳芬声音有些不稳。

「那时候没特别介绍，你的车来了。」江宴从来没有介绍交往对象给家人的习惯，现下也不打算多说，只是把沉默的柳芬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