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是你？”

戚南烟不置可否，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霍铭，是我救了你，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霍铭心中剧烈的震颤着，似乎原先长在他心脏上的某株洁白的花朵天崩地裂的被连根拔除了。

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带着一种茫然，像是只弃犬，戚南烟那一问太过于的尖锐了。

霍铭身形都有些晃，当年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闪现，那张模糊的小脸现在终于有了清晰的轮廓。

和眼前的戚南烟重合了起来。

霍铭伸手想要去拥住面前的人，可是手才刚触到戚南烟，他身子整个都在颤抖着。

“是你……”

他话音不稳。

发生了这么多，安然那纯真的面具被一层层的剥落下来，已经很难让人相信，她就是当年那个义无反顾的闯入火场救自己的人。

但是霍铭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救他的人就是戚南烟。

他曾经发过誓，找到那个女孩子以后，一定要保护她，可是到头来呢？

伤她最深的人，就是他……

“……你当时快要昏迷了，却还拉着我的手，你还记得自己当时对我说了什么吗？”

霍铭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脏，像是终于被判刑的犯人，那天被救出来的事情，他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唯独那女孩的脸在记忆中模糊了。

“我……我记得……”

他嗓子哑了。

戚南烟挥手打断他的话，她眼神有些怨戾。

“我来告诉你，你说，让我以后去找你，我要什么你都会给，你会永远保护我……”

“戚南烟……”

霍铭几乎是有些空洞的呢喃着，他还是伸出手来，把人整个的都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却还觉得不够，紧紧的，像是要把戚南烟勒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戚南烟合上眼睛，睫毛颤抖。

“如果你早点知道当年救你的那个人是我，那后来跟着你的这么多年，你会不会放过我？”

霍铭紧紧的抱着她，没有说话，漆黑的睫毛下有些湿润的光泽在微微的闪动。

“霍铭，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这些年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怨你，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你放过我吧，我想过点安生日子。”

戚南烟嗓音极为疲惫。

和霍铭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她简直是要把后半辈子的痛苦都尝了个遍，连带着余生都不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追了你那么久，也该停下来走我自己的路了……”

她喜欢他的时候，霍铭眼里没有自己，等到霍铭醒悟时候，她却已经心如死灰。

“你想要什么安生的日子？”

霍铭不想听她这种如释重负的语气，他眉头拧成川字。

“你所谓的安生日子，是和霍景在一起吗？带着我们的儿子，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