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顾淮听着,手中动作一愣,半晌以后,他像是嘲讽一般的笑了起来,小声地嘟囔了起来。
“你有什么本事和阎王爷抢人。”
霍铭没有听到,不然恐怕又要暴起,他走到了戚南烟身边,戚南烟方才打针的胳膊上贴了一片酒精片。
霍铭伸手把那酒精片拭去,又拉下她的袖子,想了下,握着她的手想要塞进被子里,但是手刚触上她的手。
那掌心的温度像是烙铁一般的使得他有些震惊。
……
戚南烟似乎是深陷在了某种梦魇中,她脑袋无力地缩着,不时地呓语挣扎:“霍、霍景……”
当霍铭听清楚她嘴里喊的人是谁以后,心口说不上的滋味,又酸又涩,酸的是这种时候,她还忘不了霍景,涩的是她真的生病了,没有欺骗自己。
呵,果然只有霍景才是她最在意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霍景入狱,她根本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
顾淮收拾完了东西,把用药方法写在药盒上,转头看着霍铭一脸深沉的站在床边,他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作为好朋友,我真心的劝你一句,该收手时候就收手吧。”
霍铭没有说话。
顾淮又望了眼床上的人,瞥到霍铭紧握住戚南烟的手,他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她本来可以生长得很好,你却要把她连根拔起了,没有了根,你就算是再怎么呵护,她都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了。”
顾淮不知道霍铭能不能明白,但是他话只能够点到即止了,剩下的就看霍铭能够听进去多少了。
“扣扣……”
门口有人敲门,霍铭倏而松开了戚南烟的手,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顾淮见他脸上的犹豫在瞬间就消褪得干干净净。
他禁不住的咋舌:呵,男人。
“帮我看一下她。”
霍铭朝着门外就走了去。
“哎哎!哎哎!我等下还有事情啊……喂?”
霍铭笔直的一步不停,根本就没有把顾淮的话听在耳中,只留给顾淮“砰”的一声关门声。
门外等着的是许初,见到霍铭出来,他急忙跟了过来:“霍总,我刚才去调了监控,是安小姐先挑衅戚小姐的,而且戚小姐也并没有推安小姐,是安小姐自己摔倒的。”
霍铭没有再说话,他眼眸如同在漆黑的深夜里般,眼底寂暗无光,背脊僵硬的挺直着,他早就隐隐的有这种猜测,但都因着表面上他对戚南烟的厌恶盖住了。
他只是不相信,不相信戚南烟而已。
……
等到戚南烟烧退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昏昏沉沉的,眼皮重的抬不起了,好不容易有了点意识,悠悠的醒了过来。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华丽的大吊灯,她自己则躺在柔软的床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昏黄的余晖。
“感觉好点了吗?”
耳边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戚南烟转过头去,只见许久不见的顾淮,嘴里含着块棒棒糖,翻着手里的画册。紫琅文学zilan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