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深吸口气，眼中有某种缓慢地情绪在凝聚着，面对着戚南烟的质问，他皱眉想要解释，喉咙却像是堵住了一般。

戚南烟从来就不肯向自己解释，他又为什么向她解释。

“我没有死在里面，白白辜负了你一片心意……咳咳……”

戚南烟哼笑一声，声带沙哑如干柴。

她缓慢而又坚定的站直了身子，抵住身后的钢板，长长的喘了口气，还是控制不住的身子发抖。

她本就极度怕黑，早年在监狱中被长时间的关紧闭，现在待在这种幽闭的空间中，早就受不了得心跳加快，汗水不要命似的从每个毛孔中挣出。

昏暗状态下，她看不到男人，为了寻求安慰的死死靠着那块冰冷的钢板，男人的声音遥遥的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你的嗓子……”

从戚南烟回来，霍铭就觉得她声音有些不对劲，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哑的厉害，起初还以为她是虚弱，可是后来多次的接触以后，发现她声音早就不似以前那般的鲜嫩，而是嘶哑如同鸦声。

戚南烟听到这里，在暗色中挤出一点的笑意，脸色格外嘲讽。

“我的嗓子？它很好啊，不过是喝了点下水道的东西，就变成了这样，对了，要不要我给你形容一下那种味道？”

“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刚才那语气听着倒像是……”

戚南烟思索了片刻，筹措出一个词语：“心疼？”

话音刚落，她自己就先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们高高在上的霍总，难不成是觉得快死了，也学会心疼人了啊？”

霍铭也被戚南烟口里的那两个字怔到，黑暗中那双眸子又黑又戾，当即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的反驳道：“不过是想了解下你过得有多惨，现在知道了。”

戚南烟双腿软得像是面条一样，全身的力气都撑在扶手上，她不得不咬着牙关撑住，不愿意在霍铭面前露出一点的怯弱。

“惨倒是不至于，我戚南烟没有那么脆弱。”

戚南烟不无讥讽的继续道：“不过那些人把你吩咐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戚南烟因为幽闭恐惧，心跳加速，又说了这么多，气息进出得厉害，脑中嗡嗡的眩晕着，只得先停下喘口气再继续说：

“她们拼命的折磨我，却又不让我去死，留着我一口气，再继续折磨。”

“她们做得实在是太好了，但是即便如此，对于我来说倒是小ase，霍总不如下次玩点新花样？”

这些话像是一柄明亮的刺刀扎入霍铭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牵连了一片的血肉，霍铭拳头无声的捏紧。

戚南烟压着全身的抽搐，自己的惨痛在他那里都是他得以安慰的解药，两人之间就是一个死结，无药可解。

“咚……”

正在这时，原本卡住的电梯忽然又猛地摇晃了下，戚南烟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朝着另一边就撞了过去。

电梯又开始下坠！

“咯……”

不知道来自电梯哪里的机械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下坠了几秒钟以后，再次的停住，这时候在电梯里流动的空气都已经变得很是稀薄了。

戚南烟被电梯晃得，一头栽向旁边，她本以为会径直撞上钢板，谁知道却撞进了一个满是清冷气息的怀抱。

她下意识的起身往后推，对方的手却揽了过来，扣住她，声音急厉。

“蹲下……”零零书屋00sh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