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马车没有动静，韩江也瞬间会意，跳下马车道：“天已经这么晚了，大人竟有如此雅兴到西山来？”

“并非有雅兴，本官想到朋友的京郊别院走一趟，但无意中迷了路，走到西山来，绕了半天也没绕出去。”慕容与也不瞒着，看向车厢，“韩掌柜，这么晚了，你又是去做什么？”

“我们东家让我来接两位朋友，这会儿正要往回走，如果是大人不嫌弃就由我来引路吧。”韩江客气地开口。

他知道慕容与绝对不会答应，而慕容与也如他所想那般拒绝了：“不必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本官，你们先回去吧。”

“那草民就告辞了。”韩江拱手行礼，跳上马车，驾车往回走。

绕过山脚，他放慢速度，掀开帘子道：“顾大人可要我回瞧一瞧？”

“小心行事。”顾亦轩点点头，挪出车厢，接过韩江手中的缰绳，看着他跳下马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两人迅速驾车回城，到了望春阁才知道已经找到杜若了。

“她是去哪儿了？”顾亦轩将马车交给小二问道。

木老哭笑不得：“如今的小丫头着实管不住，咱们的人是在去凤仪郡的路上找到她的，还得多亏元掌柜提供消息，否则咱们还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呢。”

“她去了容胭阁？”金玉碗听到这个消息颇有些惊讶，“她去哪儿做什么？”

“元掌柜说，她只打听了一下林大人的消息，转头就走了。”话说到这个地步，就算木老不往下说，大伙也能猜得到了。

金玉碗本还生气，听到这消息笑得直不起腰来：“我倒是忘了她也有心上人。”

从前自己带杜若进宫见林悠儿，可不就是为了套近乎接近林望三吗？自己竟然将这茬给忘了。

“老五已经将她安全送回家了，东家可以放心。”木老提了一嘴。

“你们派去跟踪慕容与的人呢？”顾亦轩忽然想起先前金玉碗吩咐过的事情，但方才他们见到慕容与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旁人。

“人还在跟踪，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木老算着时间，这才刚跟踪没多久，当然不可能这么快有消息。

“刚才我们在西山看到慕容与了。”顾亦轩把刚才的情景描述给木老听。

话才刚说完，韩江和老五就一同回来了。

金玉碗惊讶地看着韩江：“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才我折返回去，埋伏在山上看了好一会儿，的确有一个人骑马来接他，他们也的确是往京郊方向去，他们一个骑马一个驾车，我跟了没一会儿就跟丢了。”说起这事儿，韩江满脸丢人，“也就是我年纪大了，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保管他们跑不掉。”

他这番话听得金玉碗哭笑不得，安慰道：“能发现这么多已经够了，慕容与也是军营出身，反侦查能力定然极强，若在靠近必定会被他发现，反倒不值得。”

就算东家安慰自己，韩江还是后悔道：“要是能再跟紧一些，知道他们去京郊见的是什么人就好了。”

“能在京郊买得起别院的必然非富即贵，说不定是京城的商人。”金玉碗不禁想起了楚夫人和她说过的话。

就在他们满心好奇慕容与去见的究竟是谁的时候，第二日清早，京兆尹就传来消息，京郊别院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的人是一个商户的掌柜。

拉着尸体的马车从京城城门经过，金玉碗掀开帘子，一阵风吹来，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吹起，露出下面那张脸。

看到那张脸，金玉碗瞬间寒毛直立，那个人竟然是元宝食肆的掌柜！

也就是说，死的是姚舜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