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介绍一下自己吧。”喀诺还是尽量温和地说道。
“我是浣瑰,是浣玫……你们所知道的原夫人的妹妹。”浣瑰尽量地调整着自己的嗓音,让自己的声音稍许地清晰而不再那么沙哑,“我曾经,担任过迦的第一助手,也是西地的助理指挥,曾经效忠于圣堂。”
喀诺吸了几口气,然后十分谨慎的措辞:“在你担任职务时,迦不仅被认为是圣堂最伟大的战士之一,也同样是圣堂的一位领导者,是吗?”
“圣堂议员当然会在圣堂中也拥有崇高的地位,毫无疑问。”浣瑰回答道,虽然她并没有能够从这位斥讼人的提问中中听到太多真诚的敬意,不过她倒也并没有太在意这些,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情也不是任何人能够理解到的,只有靠她自己来解决。
“因此,在那个时候,您也同样在圣堂中拥有着地位,以及足够的尊敬和行事的权力吧?”
“这只是同僚们的谬赞而已,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荣誉。不过,尊敬的确不少,但我充当的只是执行者的角色而已,我没有发号施令的实力。”
喀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这里有许多人应该并不知道,但你离开圣堂的原因似乎是为了某个任务的失败而负担了责任,是吗?”
浣瑰皱了皱眉头,但谨慎地保持着面容的平静:“没错,这的确是我离开圣堂的原因。当然,那也的确是我个人的责任。对此,我不会要求任何特殊的待遇,也不会进行任何特殊的对待。”
“您的确拥有着战士般的精神与觉悟,即使已经离开了圣堂。但你不需要做主观的判断,或者保留过往的见解,只需要陈述您的经历就好。如果审判庭上需要,我更希望其他人能够完整地了解这一切。”喀诺仍然保持着温和的说法,仿佛正在努力地循循善诱。
迦心中突然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明白喀诺想要展示什么东西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无论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对于浣瑰来说,都不会是任何意义上的好事。
浣瑰已经有一点咬紧牙关的模样了,但她依然缓缓地,也坚决地点了一下头。喀诺也回应的微笑了一下,继续问道:“浣瑰女士,您在圣堂任职时,是否坚决的执行着上级的命令,您的上级,也就是受审人也未曾质疑过您的忠诚?”
“我在他眼中的形象……你不如直接问问受审人算了,这并不由我来决定,”浣瑰回答道,“不过就我而言,我的确一直都毫无任何疑问的执行着任务与命令,也忠诚于此。”
“您的忠诚到达怎样的地步呢,足以为因此而忍受苦难吗?”
“是的,那是最低的程度了,圣堂的战士们总是承担着苦难,从加入的时刻开始。”浣瑰的回答引起了不少共鸣,尤其是对于坐在旁听席间的圣堂成员们来说,许多人甚至微微地在点头。
“那么,这样的忠诚足以让自己献出生命吗?”
浣瑰的回答毫不犹豫,即使听上去这是很难随意说出来的言语:“当然,我曾经是一名圣堂战士,战士在作战中必须要不避生死。”
“好,”喀诺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么,您是否会承认,在您过往的任务之中,曾经会曾经将忠诚……作为滥杀无辜的借口?”
浣瑰的脸色有些变化了,面颊上也腾起两片红晕,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听到的问题太过分了,还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让她回忆起了什么令她紧张的部分。不过至少,她已经意识到她答应的这件事情可能引发的状况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不过,这些也不是她无法承受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承受这个。
“对这个问题,我表示异议。”花散突然插话道,“这些的问题一直纠缠着已经与证人已经毫无瓜葛的历史旧事的评价之中,斥讼人的这种做法无益于审判的进展,也无益于审判庭对于事件的判断。当然,更无益于旁听者们对此的判断。”
云尚倒没什么太多的反应,而是自然地转向了喀诺,就仿佛依照流程在按部就班的做动作一般:“那么斥讼人,请你加速自己的进程吧,直接进行说明,或者提出更直接的问题。”云尚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考虑了一下,又淡淡说道:“不过,证人可以继续回答这个问题。”
旁听席上已经有些人躁动的坐不住了,这已经是明显的偏袒了,至少在这个问题上的确有这样的嫌疑。而喀诺的行为完全就是在挑弄是非,甚至是挑拨离间了。法庭准许这样的讯问,实在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过更出乎他们意料,是浣瑰的回答:“我想,我的回答是是的。”
“那您现在如何理解这样的行为呢?是宽恕,还是痛恨,又或者是展露怎样的情绪呢?”喀诺继续问道。139139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