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要为微臣们做主,这凉国太不把我们大魏放在眼里了。”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人老泪纵横的看着魏帝,一声皇上仿佛他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魏帝眼底满是不耐烦,看着他语气有些怒意,沉声问道:“给朕说清楚,七王爷在凉国干了什么事?胆敢有欺瞒之处,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皇,皇上。”那人的声音有些哆嗦恐惧。 苻铭突然眼睛一眯,一个健步上前,朗声叫道:“父皇!” 华蓥微有些疑惑的转头去看着苻铭,倒是苻九扯出了个嘲讽的笑。 “老四,你干什么?”魏帝有些不满盯着苻铭。 苻铭眼睛冒着不明的星光,面上恭敬的朝着魏帝拱手说道:“父皇,儿臣看着这陈御事年纪大了,恐有记不清楚说不清楚的地方,不如让旁边这位年轻的说吧。儿臣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位长史还是南门太尉手下的人。” 苻九嘴角微扯,心里有些讥笑。 苻铭当真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踩低苻九的机会,这南门太尉一向和苻九交好,若是在他手下的人中说出惹怒魏帝的话,自是对苻九没什么好处。 “哦,是南门爱卿手下的?”魏帝抬眼瞧去,那位年轻男子面不改色,魏帝眼底一眯有些审视的看着年轻的男子。 那年轻男子倒是没回话,一旁站着的一个长相魁梧满脸严肃,穿着黑色官袍,头戴着质地不凡的武弁大冠,加有黄金珰附蝉为纹后饰黄貂尾,稍有些年长的男子恭敬的看着魏帝,略微低下身子回道:“回陛下此人正是老臣手下的长史。” “给朕说,你们在凉国发生了什么?”魏帝直直的看着那年轻的男子,语调平平却有一股不怒自威。 那男子恭敬的跪下去,将头埋在地下,声音有些愧疚:“回陛下,臣是武将,自出大魏关门的那一刻便是保护七爷安全。至于七爷其他的事,一直都是七爷身边的文官在打理。那日一大早凉王宫中突派人前来请七爷,臣等不是随身的侍从便只能在凉王为我等安排的驿站中休息,申时,驿站突然涌进来凉国的士兵,将臣等围起来,臣本着大魏友好之意并未反抗。随后,七爷身边的这位陈御事便被凉王身边的侍卫押解着出现,那侍卫便朗声对臣等说七爷在凉王宫中与王后厮混内帷被凉王当场抓住,在凉王宫中暂时不得回。我等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会任由他们两个辱我王爷辱我大魏皇室,便奋起反抗奈何在他人地界臣等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着他们。” 这长史倒是个人物,话里有三层意思,一他不知道七王爷到底在凉王宫中发生了什么听的是凉国的一面之词,二他们是反抗时被捉住的,三七王爷被凉国囚禁了 苻铭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曾想到一个小小的长史竟然有这等魄力。 魏帝,半响都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微变,转头看着一旁的华蓥:“世子,我臣子说的话,你可有听清?” “回皇上,华蓥听清了。”华蓥,淡淡的看着魏帝。 魏帝猛然的站起身子,死命的瞪着华蓥,怒声有些质问之意:“既然如此,此事朕并不知情,也不能只听你等一面之词便断定我七子做出那等有违皇室的事。若凉国确实有证据证明,我皇子做过就请呈上,若是没有还请世子给朕一个交代,我大魏皇子臣子在你凉国频频受辱,所谓的到底为何?” 华蓥微微的一笑,满脸的淡然:“皇上,您自己都说了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为何不听大魏其他的臣子呢,比如这位陈御事?让他说说那日在我凉国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魏帝骤然面色十分难看,黑的都快滴出水了:“好,陈御事你说,给朕当着世子的面说明白说清楚。” 陈御事有些害怕的缩缩身子,看着魏帝哆嗦的回道:“回,回,皇上微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七爷每次到王宫后,都让臣等不用跟着,要微臣自己随意逛逛就好。微,微臣虽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违背七爷的意思。那日也是如此,微臣确实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魏帝隐隐有些不耐,沉声吼道。 “只是,七爷次次离去的方向确实是凉王后的宫中。那日在王宫,七,七爷确实是衣衫不整的被凉王抓住。”陈御事一个扑通的跪下去,浑身有些发抖。 “混账!胆敢污蔑七王爷,给朕拖下去斩了。”魏帝额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一声暴吼。 陈御事一个心惊眼睛瞪的很大,声音十分惨烈的求饶道:“皇上,微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实话呀!” 华蓥上前一步,眼神不变,朗声阻止道:“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便请皇上尽快决断,华蓥也需尽快回国向我王禀告。” 苻铭看的见魏帝有些难看的脸色,他嘴角一翘上前一步看着华蓥,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世子,莫不是太着急了,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我七弟与王后有纠葛,你要父皇如此便做决定,是否有失决断。” “四王爷是认为你国臣子的话也不足以证明吗?”华蓥眉眼一挑。 苻铭没有讲话,只是心头猛然的一跳,他竟然觉得自己好似惹了大祸。 华蓥转头示意身后的人,递上一个锦缎包裹的东西,朗声有些嘲讽的道:“皇上,我凉王也知此事是两国皇室的丑事不易开诚布公,让华蓥不要太坦诚的公布真相,但是既然四王爷不信华蓥和大魏臣子的话,这也容不得华蓥不给您大魏脸面了。这锦缎下就是除了他们和华蓥的话外最确凿的证据,若是皇上和那位王公大臣不信都可上前来看看,看看华蓥说的是真是假。若不然四王爷先来看看。” 苻铭有些犹豫的看着华蓥笑盈盈的脸,没动作。 “老四!拿上来给朕看看。”魏帝脸色微变有些僵硬,语调不自觉的加重。 苻铭缓慢的伸手接过,摸着锦缎下的东西有些微薄,苻铭松了一口气深知不是什么玉佩挂饰之类的,就不是什么铁一般的证据。 苻铭将将递给魏帝后,便退了下去,到一半的时候,魏帝猛然的一脚揣向旁边摆着的香炉,满脸有些狰狞,手上的拳头捏的很紧,怒眼看着下面的一干人等。 苻铭的嗓子一跳,有些囫囵的声音,道:“父皇?” 魏帝的怒火就烧到苻铭的身上了,眼神冰冷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道:“你自己看,枉老七日常与你较好,你也不知道起到做兄长的责任,竟唬的他敢那等有辱我皇室有愧我苻氏的丑事。” 苻铭眉眼一跳一个冷噤,赶忙弯着腰从地上捡起东西。 苻铭将东西摊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竟,竟,竟是一个女子的肚衣上面写着一串他都念不出的下流的话,是七王爷苻扬的笔迹他识得。 苻铭脸色有些发白,僵着身子抬头看着魏帝。 华蓥漠然的看着这一幕:道:“想必皇上和四王爷也认得出这是贵国七王爷的笔迹,而这女子之物正是我凉国王后之物。” 一旁的众臣子也都有些好奇的伸长了脖子,苻铭一把将东西捏紧,看着魏帝。 魏帝定了好一会儿神,转头直直看着华蓥,微淡凉声道:“朕知凉王的意思,这是两国间的大事,自是要好好的商议。这是世子第一次到我大魏,朕差人好好带世子转转,赏赏我大魏的风土人情。” 华蓥轻轻的一笑:“自是皇上的好意,华蓥定不会拒绝。但是皇上有一句话说错了华蓥并不是第一次到大魏。幼年的时候华蓥曾在大魏的外祖父家住上几年,在大魏还有个旧时的好友,游玩之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此时这位旧时好友正在大魏的皇宫中,还请陛下容华蓥先行下去与好友畅聊一翻。” 魏帝眼底闪过好奇也带着些算计,看着华蓥:“哦,世子幼年在我大魏住过?那世子的这位旧交好友是谁,还正在我皇宫中。” 华蓥略微侧身看一样苻九,抬眼看着魏帝浅笑道:“此人九王爷也是知道的,便是城东林家之女林染。” “竟是她!”魏帝眼底不明的看了眼苻九。 苻九面无的表情的与魏帝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那世子就先行去吧!朕就不抢林家的功了。” “多谢皇上,华蓥告退。” 望着华蓥的背影消失在大殿上后,魏帝终于收起了自己强装作淡定的脸,满脸的怒气咬着牙吼道:“传朕旨意,七王爷苻扬逾闲荡检,不守礼教,即日起免去王爷王爵位,撤销一切职务。” “陛下,这是何意?”其中一个臣子略有些疑惑的看着魏帝。 此时的魏帝就缺一个出气筒,怒声道:“何意?你们自己看看朕是何意,一个个的平日里总说朕的皇子多好多好,你们自己的来看看,朕的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众人一片阒然。 “老四,拿给他们看看。” “是,父皇!” 一阵传递后,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四周一片寂静。 半响,与陈御事一道进殿的其中一个,不像是朝中之人,像是个百姓,有些唯唯诺诺的开口:“皇上,即使证明这是七爷的笔迹,也不能证明这女子之物是凉国王后的。”说出话全是替七王爷开脱之意。 此人是七王爷府上的幕僚,苻铭曾见过,苻铭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没说话。 这凉国是蛮族,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标识,凉国国民的衣裳上绣有一个特殊的符号,男子的在亵裤之上,女子便在肚衣之上。 华蓥呈上的女子之物是肚衣,皇室的衣裳本就华丽镶金戴银,凉国皇室的标志和普通百姓的也定是不同,四周会围上一圈的金线,所以不难认出华蓥呈上的东西确实是凉国皇室之物。 况且,就算是凉国想要背地里搞动作,带上的怎么会是是一国王后,这可奇耻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