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淡淡的一笑,稳稳心神,幸好,有一个苻锦英可以撑一撑:“林染与皇长孙交好,常听皇长孙谈起。” “哦,是吗?”苻九显然不信,侧身看着林染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自然。”林染毫不畏惧淡然的,看着苻九稳住心神,轻轻的笑了一声。 “四王爷到!”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蓦然的响起。 林染猛然的一惊,眼睛瞪的很大,眼神有些犀利的盯着声音来的方向,浑身微微的有些发抖。 显然,离林染十分近的苻九,也感受到了林染的不对劲,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无碍!”林染盯着苻九疑惑的的眼神,正正脸色轻轻的一笑。 远远的,就见一个轿撵上躺着一个看着十分羸弱的人,被一群人拥抬着进来面色苍白虚弱。 苻铭,上一世是林染除了林惠怡见过最多的人,最阴险狡诈,上一世便是知道林染是苻九心头上的人,暗地里用林染威胁苻九,放弃皇位远走塞外。 甚至还因林染的容貌,苻九对林染的在乎对林染生了些龌龊的心思。幸好林惠怡还是有些手段,不然林染也不知上一世的自己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 魏帝眼睛里挂着些担忧,看着苻铭:“老四,朕不是说过了吗?你近日身子不好,就不要舟车劳顿了。” 苻铭有些虚弱的撑着身子说着:“父皇,儿臣虽突患有恶疾,但是母后的寿宴身为儿子自然应当到场,母妃也说她今日不能侍奉母后要儿臣多多为母后尽孝。 魏帝冲着下面一众的宫女,怒吼着:“还不快扶着四王爷坐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太后也有些焦急的看着。 苻铭恭敬的微微拱手说着:“父皇,无碍儿臣还能撑住,太医也说了儿臣的身体快好了,只因一早儿臣起床有些不适应,一番折腾故而来迟了,还请太后,父皇母后赎罪。” “好了,快些坐下吧!太医来报,你母妃也是这些日子偶感困乏身子日渐乏力,朕许久未去看贵妃了,一会儿随朕一道去看看你母妃吧!” “儿臣遵命!” 林染,微微有些嘲讽的一笑,轻轻的摇摇头,要说魏帝和太后对苻九是真心爱护,对苻铭也定然不会差到哪去。 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上一世苻铭并没有顾及他们的好,也并没有因此对他们手下留情。 尤其是大魏皇帝,临死的时候都没有怀疑是自己亲生子下的手,反而将皇位传给他,甚至为了让他坐稳皇位,魏帝在临死之前要求苻九立下重誓,定会辅助他保住大魏。谁知这位人面兽心的四皇子,在魏帝驾崩登基后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一的铲除了对自己有异心的人。 皇宫的一处名叫鸾凤宫的宫殿中正传来一声声凛冽的惨叫,大魏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贾贵妃满眼闪着狠毒兴奋的光芒。 两个太监钳制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一个人一鞭子一鞭子的抽着那宫女身上已经是鞭痕累累血迹一股股的涌出,时不时还有人朝宫女身上泼着熏白的水,是盐水生生的盐水。 “贵妃娘娘!晕死过去了!” 贾贵妃随意摆弄着指甲,淡淡的扫一眼:“本宫看她这身上着实有些潮湿,今日这天气好放她在这凉凉吧!”说出话却带着毫不在意的冷意。 “娘娘,四爷进宫了!”旁边一个嬷嬷样的人凑在贾贵妃面前低声说着。 贾贵妃立马站直了身子,声音有些尖细:“可有假?” “四爷身边的亲信随从来传的消息。”嬷嬷满眼闪着精光。 贾贵妃满脸的欣喜,有些不知所措的吩咐着:“快快,让人好好收拾一下,给本宫沐浴更衣皇上已经半月不曾来过本宫这了,本宫定要好好梳妆打扮下。” “是,娘娘!” 慢悠悠的,苻铭在众宫人的搀扶下,向林染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远远地林染就瞥到,苻铭的眼睛似乎就在有意无意的打向自己。 苻九淡淡的扫一眼,端起面前酒杯理也没有理会,也没说话。 “九弟,别来无恙。”苻铭走近后,像鹰一样的眼睛先是不紧不慢的打量着林染,继而转头紧盯着苻九,眼圈里有一股不明的气息微微带些审视。 林染眯眯眼睛看着苻铭,林染笃定苻铭的身体早已好了。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皮的好时机,苻九定然不会下手太重,况且上一世苻铭能到做到那个位置,必定也是有些手段的。 苻九嗤笑一声,淡淡的转头看着他回着:“四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苻铭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下去,难看的脸上,微带着些寒意的眼睛,轻扫过林染,没有理会苻九的话。 “原以为九弟是个柳下惠,不曾想竟然还会金屋藏娇。” 苻九依旧面无表情,说出话满满的都是讥讽之意:“比较四哥,本王着实有些拿不上桌面了。虽说四哥是府中妻妾成群的大丈夫,但是本王还是想要劝慰四哥悠着些为好,日日那般纵情伤着身子可不好,还惹的父皇为四哥担心。” 林染有些吃惊的看了看苻九,这是何意思? 林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苻铭,谁知苻铭一眼就捕捉到,眼神立即变得有些狠毒阴冷,林染微微有些紧张不着痕迹的向苻九靠近了些。 苻铭缓缓的捋一捋身上的衣裳,眼神骤然带着狠意盯着林染,话是对着苻九说的语气带些威胁:“九弟还是好些说话的好,毕竟身后跟着人,也算是有家有室了,是吧!” 其实,林染有些佩服他,苻九说的话,林染一个女子,细听之下都有些听不了,他居然还能好好站在这。 “四哥若是有那个本事,本王自然不拦着,反正这免死金牌也刚刚才到她手中,还无用武之地。” 苻铭瞬间变得有些惊讶,瞪着林染扯着嗓子。脸涨得通红:“咳咳咳!什么?你说什么?” 魏帝许是,也是关注到这处了,启口有些疑惑的问起:“老四,你怎么了?” “父皇无须担心,儿臣无事,儿臣是见到九弟有些激动了。”苻铭正正心神,转头淡淡的回着皇帝。 “好生歇着,父皇还想看你在猎场的一展雄姿!”魏帝放下心来,声音有些豪气。 “是,儿臣定不会辱没父皇的期望。” “好!” 半刻,林染轻笑一声,看着此刻已经慢慢合上情绪的苻铭:“四爷,民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也与九爷无什么特别的关系,四爷又何必对小女如此关注!” 苻铭似乎也没有想到,林染会直接开口挑破,眉眼一挑有些魅惑看着林染,□□一声:“哦,无特别关系,那就是说这天下的男子都可以做林小姐的入幕之宾了,若是本王上门求亲,林小姐也是会考虑了?” 林染表情微变低垂着头,不着痕迹的咒骂着,随后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扬,故意装作声音哆嗦有些害怕的看着苻铭:“二爷,林染是个弱女子,恐不能承受二爷的神威。” 苻铭骤然变了脸色,眼睛墨黑,涌现一股股暗黑的漩涡,咬着牙:“你,当真是胆子有些大,莫不是以为有九弟给你撑腰,连本王都放在眼里了。” 林染蓦然的紧了紧心,有些害怕的吸口气,往苻九的身边又靠了靠。 苻九淡淡的扫一眼苻铭,脸色挂满了轻嘲,没说话。 “二哥,堂堂的皇子王爷,为难一个女子是不是有些太损皇室的威严了。”幽幽的一道女生,清亮带些微讽。 林染下意识的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看似穿着华丽眉眼间却透着不羁的女子,漫步走过来。 苻铭淡淡的看一眼来者,坐定身子:“本王当时谁,原是六妹,今日怎么能有机会出殿,二哥若是不没记错的六妹不是被禁足三月吗?” 那女子没有轻笑一声:“竟不知二哥对小妹如此关心,哦,恐是小妹想多了,二哥应当是太关心父皇吧,这宫中的事二哥一个封王的皇子竟然这般清楚。” 苻铭脸色有些难看:“皇妹还是慎言为好!” 那女子耸耸肩,轻轻的摇摇头毫不在意,有些放肆的笑一声。 林染有些,奇怪的盯着眼前这一幕。 这女子,便是魏帝唯一的女儿苻歆,皇后在生她时难产,故而魏帝皇后对她甚是宠爱。因皇帝只有她一女且宫中无人陪伴,自幼便送到外府寄养,年长时才回宫,养成了个不似平常的公主倒像是一个江湖之女。 虽说是对外宣称是六公主,但是这位公主实际是皇帝子女中最小的一位,因生时难产故而恐活不长,排位便安在六称为六公主,顺意吉祥。 按道理说,这位公主应当不会帮她一个毫不熟悉的商贾之女才对呀! 宫宴结束后,林染本想着终于能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谁知,一到谕旨,苻九去见皇帝,她则被宫女带着去见皇后了。 御花园的小湖泊旁的一处柳树下两人围坐在地下,一人站立有些孤冷的站立,纷飞的柳絮似乎让这氛围恰到好处。 苻晟,有些打趣却也不乏认真:“九弟,你听二哥的无错,那女子你娶回家定不会让你无趣失望的。” “九哥,小妹我看二哥说的不错,娶回家定然不回无趣的。”苻歆的声音蓦然响起,微微的也有些认真的看着站立的苻九。 苻九,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却不刺骨:“你莫不是闲着无聊了,竟敢打趣你九哥了。” “小妹,我这是关心九哥。” “无需!” 苻晟有些试探的看着苻九:“听说她被母后叫走了,不去看看?” “无碍,父皇哪也来人了。”苻九低垂了眼眸,低声回着。 “若是母后为难她如何是好?” 苻九淡淡的回着,语调平平:“不是母后,是太后。” 半响,三人都一时无言,苻九似乎神出了,片刻才低语:“有劳小六替九哥走一趟,如何说也是九哥将她打进宫若是真出什么事,林家那皇室也不好安抚。” 苻歆嗤鼻的一笑:“九哥,莫不是小妹说你,堂堂顶天的皇子王爷担忧就自己去,何故要他人代劳。” “小六。”苻九有些不明低声叫着。 “好好,败了败了,小妹我这就去,但是太后小妹可是降不住的,到时可如何是好,九哥。”苻歆瘪瘪嘴微带些蛊惑的说着。 苻九肃静片刻,低声道:“随你!” 苻歆,一个欣喜,飞快的应答道:“是,小妹这就去,定好好护着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