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妹妹们离开后,韩渝看着朱氏道:“母亲,儿子这就带五妹妹和两位表哥去竹隐院了。” 朱氏挥挥手:“去吧,你们孩子们在一起还自在些。” 韩渝见母亲同意了,便招手对韩蕾道:“五妹妹快过来吧!” 韩蕾一听,松开朱氏的腰就要跑过去。突然听到朱氏重重的咳嗽一声,连忙慢下来,转身先给朱氏行礼,才又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往前挪,牵了韩渝的手,带着朱晟和陆明轩一起离开了玉清院。 朱氏看着韩蕾圆滚滚的小背影,头上两个丫角上的碎珠琏一晃一晃的,内心又是满足又是担忧。蕾姐儿这性子不知道像了谁,天天上蹿下跳的,就是渝哥儿小时候也没有这么皮的。只希望她长大一些能好一点,不然怕是婆家都找不到了。 朱氏摇摇头,接着又笑了。想起韩菲来,就叫来连翘问问怎么回事。 连翘早就问过刚刚领路的小厮了,此时把事情向朱氏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那边韩渝四人离了玉清院,朱晟再也忍不住看着韩蕾哈哈大笑了起来。 韩蕾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 韩渝见此情景陪笑道:“让表哥见笑了,五妹妹是有些顽皮。” 陆明轩看着朱晟凉凉的说:“我看五妹妹的性子倒是和晟表哥如出一辙,表哥小时候可没少爬树捉鸟。” “咳……”朱晟一下子被呛住了,顿时咳个不停,并涨红了脸,讪笑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可不记得了。” 韩蕾急忙澄清:“我可没有捉鸟!是阿黄阿绿和阿花的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它们饿得直叫,我瞧着可怜,才去喂它们的。” 韩蕾在前世,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从小活得战战兢兢。 今生有了疼爱她的父母兄姐,她就放开了自我,撒着欢的玩儿,就想着把之前错过的童年再补回来。不过韩蕾觉得自己虽然是顽皮了些,可还是很有分寸的。 陆明轩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韩渝听了,在一旁拿手指敲一下韩蕾的脑袋:“又去爬树!说你多少遍了都不听,万一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韩蕾调皮的吐吐舌头。 今日可不就是差点摔下来?这要是从前,她肯定会立刻反驳的,不过现在就觉得没有底气了。 韩渝见她这个样子,哪里还会想不到有事情发生?惊讶的看着她问:“真的摔下来了?” 朱晟在一旁插嘴道:“可不是,今日我们一进后院儿,就看到表妹从树上掉下来,还是表弟腿脚快跑上前接住了,否则肯定要摔伤了。” 韩蕾就转过头又气鼓鼓的瞪着朱晟,这个表哥是不是跟她有仇?怎么老是揭她的老底儿! 韩渝连忙对陆明轩作揖:“多谢轩表哥援手,不然五妹妹肯定要受伤了。” 因为他和二妹妹都是拘谨的性子,有五妹妹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家里也多了几分欢笑,更何况家里就属她年纪最小,所以对五妹妹,爹娘和他都是宠着的,却没想到纵的她有些无法无天。 陆明轩忙制止了韩渝,道:“表弟不用跟我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碍着有旁人在不好说什么,韩渝最后给了韩蕾一个你等着的眼神。 韩蕾在一旁看了,颇有些惴惴不安。 其实她和二哥因着相似的经历,兄妹之间的感情比其他姐妹更加亲密。 二哥聪慧稳重,她爱戴他又敬重他。不过二哥有时会因着她调皮捣蛋教训她,偏偏她又辩不过他,因此对二哥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四人没多久就到了韩渝的院子,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直通房门口,窗子下面有两个花圃,花圃里种了些防蚊草。 院子的左手边是一小片竹林,郁郁葱葱,风一吹就哗哗作响,右边有一株银杏树,树下是一个雕花大理石桌,石桌旁边正好有四个石凳,四人便一一落座。 此时已过了正午最热的时间,坐在树下最是凉爽不过。 韩渝又叫小厮去煮了父亲上个月送他的洞庭碧螺春,倒入青花瓷的茶盏里,茶汤碧绿,一上桌就闻到一股清淡的花果香气来。 一行四人便坐在树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陆明轩轻抿一口茶水,抬起头看着韩渝问道:“渝表弟是否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呢?” 韩渝点头笑道:“嗯,是有这个打算。” 韩渝自三岁启蒙,五岁开始上族学跟着先生念书,还有一个探花郎的父亲随时抽查学问,自问基础已经很扎实了,过童子试和乡试肯定没有问题。 陆明轩:“想来渝表弟学识丰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