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从练功房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浸湿额角的汗水，然后将毛巾搭在了脖颈上。

从练功房到主楼要经过一处花园，此时余晖落尽，无尽昏暗，带着白日里未曾散去的愠热气息，在绿叶与泥土之间，偶尔有清爽的风吹过，有一刻是无欲无求地空白感。

主楼客厅里有电视的声音，感觉很熟悉。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声音就停了。

韩媚笑着迎过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喝粥吧，让芸姨多放点白糖。”

谢琅回书房拿了手机，有楚汀洲的消息，【出来喝酒？】

他回了个电话过去，开头第一句就是，“她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快3点的时候。”楚汀洲晃了晃酒杯，“她现在的位置离你挺近，辛宸来京城了。”

半晌，谢琅“嗯”了一声。

“戏排得怎么样？”楚汀洲问。

大卫·寇克大剧场，艺术演出的专业殿堂之一，也是纽约文化生命力的象征。

能够登上这个舞台演出，是许多舞蹈演员毕生的梦想。

这次谢琅演出是特邀，对于京剧的推广是一次里程碑。

梨园对此很看重。

谢琅亦如是。

他说：“差不多，多练几次就好了。”

楚汀洲知道谢琅对舞台的认真，几乎不能容忍丝毫瑕疵，他说差不多那就是已经没有问题了。

“要不要把夏离颜调回来陪你一起去？”楚汀洲提议，“她在鹤城的事应该也忙得差不多了，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别的不说，光是夏离颜的专业性就够了。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