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以为我很有钱是吧,去那种地方?所以现在看我毕业后没什么前途配不上你了,开始着急出国找下家了,你学工程管理屈才了,你该去学学会计,一言一行都在算计。你每一次选择都是为了自己能走的更好,所以你根本就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可是,可是这些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现在正站在桥边,湿冷的水汽把我冻到麻木,不用想也能猜到我此刻有多狼狈。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说你就该知道啊。再说了我说出来有用吗?就像这次我说让你别出国,你听了吗?”瞪了我一眼后把我的手甩掉就要走。
“呜呜阿楚你别走,别走好不好。我毕业就回国,你说的,等我毕业咱们结婚,呜呜呜”
“乔伊你放手!”说着就伸手准备掰开我的手指,我转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阿楚,阿楚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冷,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乔伊你够了!”
那天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本来我看他准备把外套给我时我还很激动,以为他只是生气了,心里还是疼我的,结果他把衣服扔到我身上说了句“穿这么少出来是准备用苦肉计吗,乔伊,你这招真烂,跟你这个人一样烂。衣服给你了,反正是你买的,也不用还我了”
那件衣服也被我赌气扔到了水里,他目睹了整个过程,包括我看向他的眼神,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那天我是怎么回去的,我也忘了,只知道那之后发烧昏迷了好久。
我不甘心的每天给他发消息,他一直没有拉黑我,但是也一直没有回我。圣诞节就快到了,我提前买好了机票准备回国找他好好过节想挽回一下我们的关系。
那个时候欧洲正直风雪天气,航班延误、机场关闭、机票难买种种问题像一个个雪球般向我砸来。多次换乘一路奔波也只堪堪在圣诞节前一天晚上抵达沪上。
沪上平安夜的景色我想在全国应该是排第一的,美好与浪漫点缀着这个城市,只是在这个充满巧克力香味的晚上我只能形单影只的拖着箱子行走在路上,与街边你侬我侬或者三五成群的热闹格格不入。
来到酒店,慌忙的给早已饿死的手机充上电,但还是晚了。开机那一刻我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前天,在我动身准备来沪上的时候就开始一条一条得给他发消息。什么“行李收拾好啦,我请了一周的假呢”,什么“终于到机场了,今天这边的雪好大,不知道航班会不会取消,不过阿楚你要等我哦,我们要一起过节”,什么“好饿啊,机场人好多,好闷”之类的。
一直处在单机状态的我以为他根本不会在意我的消息,结果时隔半个月昨天下午等来了他的第一条消息到现在,前前后后有十几条消息。
【呵,还记得回来过节啊】
【怎么,准备放弃你的前程来陪我这个Losser了?大可不必】
【来了也别想去我那,我已经把锁给换了,我今天加班到七点没工夫给你开门】
【你是在飞机上住下了吗?这么久了,也不回个消息?】
【电话也不接?玩失踪?】
【一整天了,走也能走过来了吧】
【你到底来不来?别这么吊着行吗?耍我很好玩?】
......
消息发送的间隔也从一开始的两三个小时一条变成了最后的几分钟一条。最扎眼的还是最后一句话。他说【骗子,乔伊】
我疯狂的在输入框里打字问他在哪里,结果只收到一个个鲜红的感叹号和冷冰冰的系统提示。
【您暂时不是对方好友】
拨过去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里祈求他快点接电话。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电话在“咚”的一声后接通了,我赶紧兴奋冲着电话那头说道“阿楚我回来了,我已经到沪上了,我手机关机了,你在哪?”
......
“阿楚?阿楚你在听吗”
......
电话那头响起的只有嘈杂的音乐和吵闹的人声,一遍遍地呼喊后,沙哑的声音渐渐清晰,“我爱你,唔,我好爱你”中间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娇笑。
“喂?阿楚是你吗?”
“喂?卓辞楚?!卓辞楚在吗?”
那边一通刺耳的杂音响过,男人的声音也变得清脆很多,一声简短的喂缓缓吐出。是阿楚,阿楚接我电话了!
然而欣喜只有一瞬,还没等我再开口,电话中就钻出来一道陌生的女声“阿楚你干嘛?不许走神哦”
浅笑后是溢满温柔的同意,接着唇齿相接的声音传来。直到电话都已经被掐断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像定住了一般。
待脑海里又重新加载出来了正常彩色的画面,我抓起外套准备去他的公寓找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我要问清楚,我不信,刚才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童话的破碎只需要一瞬间。
就是我开门出去的那一瞬间。
长长的走廊上排列着无数个房间,但那两个相互依偎缠绵的人好巧不巧的打开了我斜对面那扇房门。
卓辞楚和一个女人暧昧纠缠着旋转滑进了那间房子。
我默默的退了回来,含着泪发送了迄今为止我向他发过的最短的一条短信。
“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