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饭时,我这发烧的双颊才恢复正常。 吃饭间,靳浩天几乎是全程笑盈盈地看着我,这回他眼里不再是火,而是水了,似能把我溶化的水。 我也能坦然面对他的目光,不再时不时的脸就热起来。 我是小龙的事情我俩默契地认为不能让别人知道,毕竟这种事太匪夷所思。 第二天,我们出发去中都市区,靳老爷子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昨天晚上,我们说起了去年老爷子的寿诞,这家伙一口一个“小吃货”地笑了我好久,又羞又恼的我压在他身上把他一顿捶,当然,最后还是被他压在了身下。 我们还谈起了他和他的家族。 当年浩天父亲被李黑六陷害,公司陷入危机,而为保家族企业,浩天父亲一力承担了所有责任。 本想着待警方查清事实可以还浩天父亲的清白,没想到此时浩天父母双双“自杀”。 “自杀”现场可谓天衣无缝,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畏罪自杀。 靳老爷子当时已经退休。公司的一切完全由原来公司的副总,也就是靳浩天的叔叔掌管起来。他也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浩天父亲。 老爷子虽有不甘,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儿子的无辜,而且浩天这个他最喜欢的孙子又生死未卜,他大病了一场。 再以后,事情的真相就更难查了。 等浩天回来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 父母的“自杀”让他无法接受,他不相信一向豁达的父母会想不开!他也不能原谅最后把责任都推给父亲的那些人。 但他也没办法,整个靳氏企业已经完全掌握在他叔叔和那些他同族人手中。 于是他毅然离开部队,并拒绝老爷子的帮助:老爷子想把自己名下的一些产业给他。 他想有一个独立的属于自己的公司,不想再与靳氏有任何瓜葛。 靳老爷子对自己儿子儿媳的死也一直耿耿于怀。靳浩天虽然没有接受他的帮助,但他接受了老爷子给他的所有关于父母“自杀”的可疑线索。 在接下来的十年间,他一边创业,一边暗中调查。 终于,他确定了害他父母的仇人,但几乎所有人证物证都已被销毁,他无法举证那些人。 于是,他在发展自己事业的同时,开始他的复仇……。 所有这一切他说得风轻云淡,但我却听得心头紧缩。 难怪那次他曾说过:这些年该讨的讨了,该偿的偿了,接下来他想要为自己活着了。 这些年他是得有怎样的经历?我心疼,也敬佩,更骄傲。他,这个优秀的男人,是我的男人! 我们到达老爷子那里的时候还没到中午,门口来迎接的人好像比去年多了几位。 最前面的还是靳浩明。后面几人好像都见过,他们都极尽亲热地与靳浩天打着招呼。 靳浩天对他们依旧是礼貌而有分寸,却不亲热。 他向他们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立刻我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一道道好奇的目光盯向了我。 我开始有些忐忑,但一只熟悉的温暖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让我有些不安的心很快平静下来。 他就这样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靳老爷子看到我们很高兴,兴奋地说了很多,众人讨好地附和着老爷子。靳浩天也微笑着应和着他。 我文文静静地坐在靳浩天身边,基本没插上什么话,原因是:我就没打算插话。 我知道靳浩天对他这些亲戚的态度,除了老爷子,对其他人我都是礼貌又保持着分寸。 这一回我们依旧是提前一天到,明天才是正日子。据说今年的寿宴跟去年的安排差不多。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了靳浩天房间的旁边,睡觉前我警告他:不许乱来! 他微笑着点头,眼里没有□□。我知道,这里有太多他父母的痕迹,这些痕迹承载他对父母的记忆和思念,所以他应该没什么心情。 果然,一夜好眠。 第二天,吃过早餐,我便开始收拾准备,淡淡地化了妆,穿上了靳浩天早已给我订制的礼服。 在山野间跑惯了的我,第一次穿上这样的服装,虽然这礼服很得体合身,但我还是不习惯。 看着镜子里那个判若两人的自己,我都有些惊讶,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漂亮!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温柔地圈上了我的腰,熟悉的气息在耳边擦过:“雪,你真漂亮!” 我微笑,轻轻向后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镜子里,一对璧人相拥而立。 “我也要去迎客吗?”我问。 “不用,那么多人呢!用不着你。等你嫁给我了,才必须得去的。你就找个地方坐在那吃就行了。”这家伙,又拿吃来揶揄我!我撇撇嘴。 一进入宴会,靳浩天就被一群人拉走了。他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向他笑了笑,点点头。 这里的人,很多都见过,但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原以为,我可以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吃,但“靳浩天的未婚妻”这个名头注定不可能让我安静。 还没等我找到一个“犄角旮旯”,就已被人注意到,甚至有人直接上前搭讪。 幸好,嘉怡也来了!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两位,看着很眼熟,结果听她们一说,我才想起来,原来他们都是去年曾经被我吓到过的。 她们对去年的经历还颇为气愤,数落着靳浩天的变态,也惊讶于我能与那个变态爱好相同! 她们提出也想养条小翠青蛇,就像嘉怡养的那样。我欣然答应她们,会送她们一人一条。并相约以后她们有时间可以到老屋别墅去看蛇。 其实我对她们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为自己的私心,平白吓唬了人家一场。现在,我把剩下的两条小翠青蛇送她们,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希望这两条小翠青蛇能够抹去她们当初被惊吓的阴影。 让我没想到的是,后来这三条小翠青蛇,竟然在中都引起了一场养宠物蛇的潮流,并且很快这一潮流向全省覆盖去! 钱友友因此大赚了一笔,为此他还专门来感谢过我,为我送来各式小宠物蛇,这一回我坚决没要。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有了嘉怡几人的陪伴,我总算顺顺利利捱过了这场寿宴。 一切结束,我们向老爷子告完别,坐上了回去的车。这时,我才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还是喜欢山林中自由自在的生活。 魔劫的时刻就快到了,我们的车直接开向了被靳浩天称为家的“蛇坑”。 我已经告诉靳浩天,这一回要彻底去掉他的鵟灵之根的魔性。 是的,鵟灵之根是去不掉的,但它的魔性可以去掉。角角当初给我的是它的蛇灵。只有用“衔魂丹”的蛇灵,才能净化鵟灵之根的魔性,这是角角告诉我的,当然,它也把净化的方法告诉了我。 虽然绝对相信角角,但毕竟我从没实践过,心中忐忑还是难免。 坐在车里,中间的隔断已经放下,把我们与前面开车的强子隔开了,强子说这是给我们独处的空间。 我们当然是欣然接受,毕竟我是小龙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一定哪句话会说漏了嘴。 可能是看到了我明显的不安,靳浩天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 我把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不管前方会怎样,我们都一定能一起挺过去!”我轻声说。 “嗯,会的,一定会的!谢谢你,雪!”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头回应我。 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我的心安定了很多。想着我们正要去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把蛇坑称为家?” 他摩挲着我的头发,声音平静:“因为那是我最开始起步的地方。 当初从部队退伍,不想与靳氏再有瓜葛,开始自己干。可我能干什么呢?想来想去,我最熟悉的就是蛇,而且对于蛇,我有独一无二的饲养方法,于是我决定养蛇。” “独一无二的的饲养方法?是什么?”我立刻来了精神,抬头看他。 “呵呵!我养的蛇从来不生病,而且长得又快又好!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问,同时大脑飞速旋转着,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不会吧!”我“噌!”地从他怀里出来,坐直了身子,震惊地看着他! “说说,你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你是个科学家,智商还是很到位的。”他笑着看我。 “不会是--你的血?”我试探着说,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哈哈哈!”他看着我的样子大笑了起来。一把把我又按回了他的怀里。 “是的,是我的血。以前,我不知道蛇鵟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我吃了蛇鵟后,才开始不惧蛇毒的,因为在我吃蛇鵟之前,我并没有被毒蛇咬过。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刚到蛇岛时,那些蛇并不惧怕我,但对我也不感兴趣,只要我不冒犯它们,它们甚至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但自从我吃了那条黑紫色独角大海蛇后,我成了岛上所有蛇都关注的存在! 它们似乎很怕我,但靠近我时,却又总是不顾一切地要咬我一口!第一次被毒蛇咬时,我觉得我完了!因为我是被几条毒蛇,同时咬到了好几个地方。 可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去了,我竟然什么事都没有,而那几个蛇咬伤也很快愈合。我大喜,自己竟然不怕蛇毒! 我能确定,那些咬我的蛇是一种蝮蛇,有剧毒。而不长时间后,我发现那些咬我的蛇生长速度竟然加快,而且还愈发强壮!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我还特意拿自己做了几回实验,结果真如我想。 从那以后,我便真正成了蛇岛的王,只要咬我的蛇,我都会吃了它。不能任其长大,它强壮了,就会成为我强劲的对手! 我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血,去给自己滋养出一个强大的敌人?它们既然控制不了自己野性中的贪婪,那么就只能被我吃了! 哦!小雪,话说你做蛇时,开始也是很怕我的,……”我立刻打断他的话: “我可不怕你,怕你的是角角,只要它醒着,一靠近你,它就怂的要命!”我扬起脸说。 “噢?那你靠近我时,有没有想咬我的冲动?”他这回很认真的问。 我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看向他,他如刀刻般,几乎找不到缺陷的脸庞与我近在咫尺,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怎么会没有冲动? “我没有想咬你的冲动,但我有想亲你的冲动。”我一本正经地说实话。 “噢?那好啊!我一定如你所愿!”他沉厚的声音还是那么认真,但他墨色的双眸中却笑意渐起。 于是我突然被他整个揽了过去,一个热吻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