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楚在睡梦中见到了爷爷,他跟自己招手,用粗粝的手一直抚摸自己的头发,卿楚抬头时竟看到爷爷在哭,卿楚看到他的眼里,那里神情复杂,卿楚看着看着竟然也流出眼泪。 接着是一阵铃声吵醒了她,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然真的流泪了,她愣愣的接起电话,是妈妈打来的: “楚楚,你爷爷走了。” 妈妈的语调还带着哭腔。 卿楚的脑袋有一秒空白,突然明白了刚才的梦,她顾不上换衣服就冲了出去。 医院里是一片肃穆,爷爷的病房外站着一群人。 其中有几个领导卿楚小时候见过后就再也没再见过。 卿楚看到他们推着一个白布盖着的人型出来,突然意识到一切可能是真的,她冷静的走过去,想掀开面布看看里面的人,有一双手按住了她。 是纪辛里,他都来了,自己竟然最后一个到。 卿楚看向他:“让我再看看爷爷好吗?” 纪辛里却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死死按住,按住卿楚的呜咽和绝望。她看到了那个人手腕上的表,是她亲手给爷爷戴上的,那个表防水,爷爷从来没有卸下来过。 他,是真的走了,这么突然,只给自己托了梦就匆匆离开, 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走了。 卿楚从胸腔里溢出锥心的痛,痛到脑子抽疼,卿楚就那么晕了过去。 卿涛的葬礼办得很低调,那些在医院时赶来的领导一个也没来。 都是至亲的亲友开了一个小的追悼会。 卿楚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纪辛里以孙女婿的身份出席,一直陪在卿楚身边。 陆晓勋和曲终来的时候,卿楚的爸妈正好不在。他们看卿楚的眼神分外心疼,卿楚的眼泪更加凶猛,纪辛里把卿楚带到休息室安排好,便出来跟他们会面。 三个人围桌而坐,竟有些可笑,纷纷都笑出了声。 纪辛里先开口。 “卿楚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三个人竟然能联手。” “这个秘密,我们必须一直守着。” “你怎么说服他们把卿涛送回国的。” “你们大概也想不到,其实机关早都开始查他了,但是他其实没怎么贪,一直是为了保护羽翼,那些人给他的钱他也都捐给了慈善,而且这些年给国家做的贡献也不少,而且人已经走了,为了他和机关的声誉,这也是最好的方式,将伤害降低到最小化。” “说的这么人道主义,还不是你爸在那些人面前面子大。” 曲终一下子面容凝重:“我爸这次恐怕也逃不了了。” 事实被印证了,一周后的凌晨,曲峰在家里被抓,据说他当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往海外,曲终被逼回曲家的公司掌控局面。 但极速骤跌的股票还是让曲终不得不面临破产, 如果这时候没有合作方融资,也许公司真的要倒闭了。 卿楚知道这个消息,是陆晓勋告诉她的,陆晓勋说纪辛里可以救曲终,言下之意让卿楚去当说客。 卿楚很为难,让现男友去帮前男友,而且这显然不是一笔小钱。 卿楚很是惆怅。 这时候纪辛里面色带笑的走过来:“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爷爷走后,纪辛里就把卿楚接过来和自己住了,卿楚的爸妈有点不愿意,但是当时卿楚一直拉着纪辛里不让他走,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看着纪辛里把卿楚抱走,感觉好像同时要失去两个亲人。好在纪辛里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他们一份,让他们随时过去看卿楚,这才稍微安慰了二老。 反正订婚和结婚都得因为守孝推迟了,索性直接把婚后生活搬上日程。 这件事,纪辛里心里明亮着呢,对啊,这么精的人,怎么说服他去帮前男友呢。 卿楚刚要开口,就被纪辛里夺去了声音。 他猛然吻上来,不给卿楚喘息的机会,而且边亲吻边上下其手, 一点不像点到为止,而像是要大战三百回合。 卿楚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她试图推开纪辛里,试图空出嘴巴跟他说话,但是又被堵上了,感觉到卿楚的挣扎,纪辛里含着她的舌头,呜呼的说:“陪好爷,什么都不用说爷也会帮你办的。” 卿楚听到着阴阳怪气的声音,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被纪辛里一个囫囵吞进嘴里。 卿楚这时慢慢攀上他的脖子,温柔回应。 纪辛里扬起了嘴角,室内一片旖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