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求道:
“厂主,打30万砖没什么,只是时间就赶不上了,你看这样行不,这些日子的工钱我也不要了,我去打发了姐姐后,回来接着打,你就放我走吧?”
“那不行,谁知道你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罗茜听了,指责横肉道:
“你这是强迫劳动,拘禁人身,克扣工钱,是要受惩罚的,厂主先生?”
“呵,惩罚?我这还头一回听说!你是哪儿来的黄毛丫头,竟不知天高地厚,你找个惩罚我的人,让我见识见识?”横肉冷笑一声,两只眼睛快要淤闭了,蛮横道。
虎探牙一直咬着牙忍耐着,终于耐不住了,便站出来,一脚踏翻打砖台,怒道:
“我就是处罚你的人,想不想见识见识,前些日子砸了大额大的狗头,看来今天轮到你了,砸了你这猪头,我便去砸那院长的驴头。”
横肉一听是砸了大额大的那汉子,便心惊肉跳起来,正思虑着如何应对,这时虎探牙从地上绰起一根木棒,顶着横肉的下巴子道:
“快拿工钱来,否则就让你这猪头搬家?看你欺人成性,不敲掉了你这颗猪头难平民心!”说着抡起木棒来了个虚张声势,唬得横肉拱手作揖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这就去拿银子,稍息,稍息!”说着踅足一阵小跑,去屋里拿银子去了。
虎探牙用手接了银子,眼里看也没看,真盯着横肉,骂道:
“我叫虎探牙,龙须敢拔,虎牙敢扳。若不服气,你也学学大额大,到学院来闹一闹?”
“不敢!不敢!”横肉拱着手道。
三个人拿了银两行装后,回到国学院,只见两个军监急糙糙地在门口打转儿。芥子不知姐姐要嫁于何人,心下焦虑,门也没进,便上马跟那军监去凉州了。
一路上,芥子见姐姐、奶奶、月娘和舅舅心切,突然脑海里一颗星又闪,生出一个臆念:如能电光火石一般,一闪就到家,不费长途爬涉之辛苦,是何等概念!
5月17日,祝太守派出车辆,将社先生一家接到安定郡,大河心下不安,临行叫上大山,一并到了安定郡。
祝太守一切安排停当,一家人入坐就榻安歇,只等须弥芥子归来。
芥子路上与两名军监交待,按下学院除名之事不提,两名军监应诺了。
到了凉州,芥子梳洗更衣,军监便向项刺史秉报交差。项刺史酒菜款待后,又差遣军监护送至安定郡。
芥子进了安定郡,只见郡府张灯结彩,路铺红毡,鼓乐演练。后院杀猪宰羊,割牛刨鱼。瓜果鲜菜码堆儿,鸡鸭活禽扎群儿,酒翁醋坛摆队儿,碟碗盆盘成摞儿。
层层蒸笼热气腾腾,门门灶堂烈火焰焰。那气派直胜过太尉庆80寿诞。
芥子一时没整明白姐姐嫁了多大的官,竟这般排场。正在纳闷时,凌云出门瞧见了,向屋里人喊道:
“弟弟回来了!”
众人齐出来相迎,麻婆婆一把将芥子揽在怀中,摸着热泪道:
“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
芥子向奶奶、月娘、舅舅和姐姐一一问了好,一家人皆大欢喜!芥子见大河姐姐郁郁寡欢,便问:
“姐姐嫁了何许人物,多大的官,官府这般重视,如此气派,你还有何不足?”
大河抱着凌云和芥子,流泪道:
“姐姐以后见你们可就难了,你们要多多怜惜自己,好好体恤奶奶、月娘和舅舅。”
大河又惹得众人哭了起来。
须弥芥子得知原委后,心下也有些不安!
次日辰时,新娘上轿起驾,婚礼车轿队伍浩浩荡荡向凉州开去。
进了项府,豪华光辉气派不必细说,社先生一家是进过京都皇宫的人,如此景象不再那么扎眼了。
项府门前华盖云集,来者不是官员则是大贾,人人光鲜亮丽,个个油头分面。项家上上下下,各迎各的上司与下属,忙得不亦乐乎。
社先生一家,尽管进行了一番修饰打扮,但到了这个群体中,仍然土得掉渣。项夫人对管家吩咐了,将社先生一家的酒席安排在一个比较隐蔽一点的偏房里。
一番炮仗震耳,鼓乐齐鸣后,玉液琼浆,珍馐肴馔上桌了,聒聒噪噪的婚礼开始了。
酒席上,大河一出场,就是仙家的气质,气压群芳,嘴里咂着酒的席客,无不啧啧称赞。
项家娶的少奶奶天仙般的美丽,却不见亲家登场。席上客不知道究竟是那府官员,就闹了起来,一定要亲家为大家敬酒。
项刺史便命管家去请社先生。社先生拉着月娘,硬着头皮登场。社先生一上场就来了个先法制人,对席上客作了揖,又端起酒杯道:
“席上尊位贵客,百忙中能为小民外甥女的喜日喜上添福,小民万般感激。亲娘子的爹娘早就升天了,所以由小民为尊位恭敬双杯了。”
席客喝了两杯酒,喜笑道路:
“父母升天了,只把女儿留在凡间,果真是仙家女啊!”
酒席结束后,送走了客人,便是两家人对坐认亲的规程,也是社先生一家最难过的一关。
大堂里,一方显赫华丽,一方土里土气,形成了明显的对照,难怪项夫人一时无法接受这门姻缘。
先由新郎官项梓桁介绍男方成员,项梓桁一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