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只听得幽深的公堂里,传出众口长长而瘆骨的一声:
“升…堂……”
钱老爷甩着宽袍大袖坐在堂上,破锣噪子高呼:
“传原告进堂!”
一串了吼声传出去后,麻婆婆领着大河、芥子怯懦地进了公堂,跪在堂前。
“啪!”
钱老爷拿起惊堂木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喝道:
“因何喊冤!”
“为社会仁喊冤,黑河县白知县颠倒黑白,冤枉好人,社先生是冤枉的,请大老爷做主!”大河嘴快,毫无顾及地说道。
“啪!”又是惊堂木砸得响。
“你说冤枉就是冤枉的?小小年级口出狂言,你说冤枉,有什么证据吗?”钱老爷破锣噪子加缺齿中漏着风,吐字有些不真。
“有证据!”大河从怀中掏出草药,“这就是证据,是益寿堂开出的药。”
衙役将草药呈上去,钱老爷打开看了好一阵,气冲冲地甩了出去,草药撒了个满堂,骂道:
“一包干柴乱草,田边山坡谁揽不来一大堆,狗屁证据,拿这个来搪塞本老爷?”
大河见状,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人父母官是这等的草率,不禁来了气,道:
“你怎么能这样办案,不问青红皂白,咋能把我的证据就扔了?”
“大胆,拿下去打二十大板!”
众衙役一拥而上,按倒就打,芥子扑上去爬在姐姐身上,用身体护住。又被衙役扯下来拉到一边,芥子伸长双手攥着姐姐的双手。
这时芥子脑海里那颗星一闪,生出一个意念:若有换身术,将这狗官与姐姐换个过多好!
麻婆婆哭喊着求道:
“大老爷,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大量,饶了她吧!”
钱老爷揪着一撮子山羊胡子,得意地发笑,并没理会麻婆婆的哀求。
麻婆婆急了,扑过去抱住大河,也被衙役拖开。绝望至极脱口骂道:
“你这个混官,你这个狗官,不为民伏主,打孩子算狗屁本事?”
“啪!啪!啪!”一连三声惊堂木。
“把这个疯婆子拉下去,关进大牢,这是社会仁的杀人同谋!”
几个衙役将麻婆婆拉走了。将芥子与大河轰出了公堂。
大河挥刀大闯益寿堂后,柳妈让大河吓出了尿,恼羞成仇,不能就此罢休。要保住自己的能耐,就必须保有住益寿堂。见少掌柜怂了,便靠上了上官来瑛。
这天见大山出诊去了,到来瑛屋里打理内务,端起桌子上的精致瓷罐儿,端详了一阵子道:
“哎呀!这是天堂西王母宫里才有的器物吧。我这可是头一回见,值不少钱吧?”
“那是我爹去南省贩茶叶去,在瓷器店里买的,不值几个钱。柳妈喜欢的话,让爹下次贩茶时,给你捎一个就是了。”来瑛腻歪歪地说道。
“那可要不得,我这粗骨糙肉、浊质庸姿的人,那消受得起这精细玩意儿。”柳妈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热眼那瓷罐儿。
上官来瑛笑道:
“柳妈只是年级略略大了些,看你那底韵,就知道年轻时,定是拂杨摆柳之人,先前也是个风流人物吧?”说着走近柳妈,指头在柳妈脸上摸了一下,“一看这对狐媚眼,就是勾倒男人的传情镜。”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少奶奶拿我老婆子取笑了,我那有少奶奶那温香软玉般的质本。”柳妈觉得话越说越远,便直截了当,“少奶你也是有门有户人家的千金,金贵着哩!嫁进这个家门……”
柳妈比大山心硬,但也是受了惊的人,怕墙里说话,墙外有人,便掀起门窗向外打量了一番,回身闭上门,发挥烂斑三寸的特长,鼓唇摇舌道:
“你嫁进这家,不能白受苦。眼下益寿堂在风口浪尖上,少掌柜是孱懦人,看你那小姑子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你若再心慈手软,到后头是啥果子,你应该能思想来的!”
上官来瑛道:
“柳妈有话请直说,我上官来瑛也不是生软蛋的母鸡。”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得结果了社先生,让他把毒药的事儿背死了,益寿堂就保住了。听说社先生已经发落到安定郡了。安定郡可不是白知县说了算的地方,我也没那么长的手了。你得回趟娘家,搬令尊去郡府买通关节,尽快结果了。然后咱们一共对付你那泼货小姑子。”
上官来瑛道:
“这个倒不难,我明个去就是了。”
柳妈又嘱咐道:
“这事少奶奶一个人知道就是了,别说给少掌柜了,他和大河毕竟是一管之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大河正在帮着社先生哩,你可要仔细些才是。”
上官来瑛傲睨道:
“柳妈别瞎操心了,我上官来瑛非那等没尺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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