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具店楼下。

“张老师，我是蔡旭，我和张小忙来给你道歉了。对不起，昨天我们不该那么冲动！”

在庄浩然的眼神暗示下，张小忙祭出了过期三个月的眼药水。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天大喊：“张老师，你昨天说的对，你是我爸，我就是个不孝子！我猪狗不如，我不分青红皂白，把你错当成了变态。可这世上哪有不疼儿子的父母呢？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计较，我年纪还小，不想失学！”

“说诚意，诚意。”庄浩然提醒道。

“只要能让您解气，您骂我吧，踹我打我都行，只要不去学校投诉我。”张小忙大声喊道，“爸爸，爸爸！”

他喊得声嘶力竭，但是楼上仍没有反应，倒是旁边那些小店都探头来看。

这是谁啊，一大早就来这么一出？这些店主都知道二楼有个大神张山，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儿子都这么大了。

一个大妈叹了口气，远远喊：“老张啊，你儿子来找你要生活费了，你在不在啊？”冲这边说：“孩子，别急，你大妈给你做主。”

张小忙心急，头也累了：“蔡旭，没反应啊？”

庄浩然说：“走，上去瞧瞧。”

他用逍遥游开了门，二楼走廊门口放着一把大黑伞，似乎在哪里见过。今天早上没下雨，但伞上都是一种粘稠的液体，不像是水，更像是油。

“这么早，学生都没放学呢，二楼都没开。”张小忙说，“姓张的，难道还在三楼睡觉？”

庄浩然没答应，突听正上方发出一声重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这个位置，庄浩然记得很清楚。

那块黑板！

“楼上有人。”张小忙同时说道。

两人飞快上了三楼。

庄浩然看见门就没关，比起昨晚，地毯上多了一双运动鞋。

张小忙道：“蔡旭，这双鞋是我们学校发的，运动会的奖品。”

他心底砰砰直跳：“我们要不还是走吧，就当没来过。”

庄浩然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进屋，直接往声音来源去。

推开那扇门。

纵然之前有心理准备，两人还是被吓到。

悚然一幕。

一个年轻男子倒在血泊之中，那条白衬衫被染成了鲜红。

离他不远，一把冰刀在滚，沿途一地水渍。

那虚弱的眼神微微朝着这边，手指动了一下：“救……救命……”

“是东瀛语老师，蔡旭，是笠原老师。”张小忙眯着眼，脱口叫了出来。他惊讶得说不出话，笠原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上前查看，庄浩然俯身时，笠原暖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吗？”

“还有气。”庄浩然立刻让张小忙报警。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一道重重的关门声。

那个男人手里抓着着张鬼怪面具，嘴边无声地在抽搐，好像在磨牙。

他手里握着一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刀，舌头舔了一下，竟没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