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亲的还是表的？”庄浩然是一点儿印象都没。

“就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戴个眼镜斯斯文文，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我看郝依然和他有说有笑。”张琼看了眼手表，“先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补物理作业，等她回宿舍你帮你问问。”

“行，你加油。”

庄浩然起初也没多想，等到写完卷子，时间已近九点半。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放不下心。他并非是对郝怡然有意思，而是觉得这些“变化”没那么简单，背后或许牵连着许多。

回头看见张小忙在打瞌睡，无聊地用指节轻轻啄了一下他脑袋。

“哎哟，疼。”张小忙嚷了声，“是谁打老子？”看见庄浩然冲他傻乐，火气一下没了，鸵鸟似的把头埋下去。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么？

庄浩然看他这么害怕，挺滑稽：“我说兄弟，你不是出国旅游了吗？怎么回来了？”

“外国最近打战，飞机停飞，不然我早去了。”

“说正经的，你知道郝依然她舅舅吗？”

“舅舅，她妈只有姐姐呀，你听谁说的？”

“张琼说，昨天去扫墓有个猥琐男找郝依然，一看就不是好人。”

“猥琐男？等等，你不会在说张山老师吧？昨天我也在场。”

“张山是谁？”庄浩然看张小忙知道点什么，“你舅舅？”

“没这么巧，蔡旭，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这张山老师可是个神仙呢。”张小忙竖起大拇指，让庄浩然凑耳过来，“学校里不能说，张山是校外的一个辅导老师，他的辅导班就在学校出去那条街上。”

“编外自由老师？”

“你说轻了，张山老师是个文理全才，英俊温柔，博学多才，他简直满足了学生对教师的所有幻想。在他那里上补习班的人成绩那是蹭蹭蹭往上涨，一门十分高考少说也有六十分往上。说他是学渣的救世主，学霸的放大镜一点不夸张。”

“你这得瑟样，你去上过？”

“没有，没有！”张小忙突然急了，“我只是听说，听说的，张山老师是最专业的辅导大师，但是他收费的方式有点特殊，一般人也不知道他。”

“怎么个特殊法？”

“就是……不是以课时收费，而是以分数，张山老师喜欢有天赋还努力的孩子，拿这次月考来说吧，按照班级排名，进步多少他综合评估后，再报给你学费金额。要是你考差了，他有时候还会倒贴。”

“掉一名补多少？”

“一千块吧。”

“这么多，那故意考差不是发了？这个张山好自信啊，他家里有矿？”庄浩然情不自禁鼓了个掌，有一说一，是心动的感觉。

他笑着向张小忙说：“这种好事儿，怎么不早说呢，不够意思了哈！”

张小忙用力打开他的手：“蔡旭，虽然你爸爸是校长，你刚才这话也太low了！”

庄浩然满脸问号。

张小忙一改之前的畏缩，大怒道：“对于张山老师来说，教育是个梦想！只要能让学生进步，张山老师说过，他做什么牺牲都可以。梦想，梦想你懂吗？像你这样的富贵子弟，永远也不会懂。”

“别扯那些虚了，先提分再说。他敢赔我钱，我还不敢要呢。”

“我们不能继续交流下去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时晚自习结束铃响了，庄浩然把走出教室张小忙拉住：“有时间没，带我去瞧瞧这位大神。”

“我不认路，要去你自己去。”

“张小忙!”庄浩然冲他吼了声，“刘老师让你关照新同学，你就是这样做的？你上次周考打小抄抄完就忘了？”

“你别叫这么大声啊，下个大周我就带你去，成不成？”张小忙吓了一跳，这么机密的事这个转学生是怎么知道的？他难道是鬼啊！

“不行，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