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胁。
蓝遥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李宗主再对卫霜宁动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被人威胁的感受并不好,尤其是像李宗主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看不出来头的男人,不好惹。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只片刻,李宗主便换上了一副笑脸,对李自问道,“你给我过来!”
蓝遥之收回逼人的目光,松开李自。
突然束缚手上的力道消散了,李自脚步一个不稳,摔了个跟头,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一路小跑,跑回到李宗主的身边,低着头,站在他的身后。
事情再继续纠缠下去,与李宗主无利,他需要一个台阶。
李宗主的目光落在了天下第一楼的侍者身上,开口问道,“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下第一楼的侍者似乎有个本事,在矛盾发生的时候,虽然人还站在那里,却好似隐身了一般,一丝存在感都没有,甚至连气息都隐藏的好好的。
就连刚刚冲出来的救援小队,在李宗主出现后,都悄无声息的退场了,着实令卫霜宁刮目相看。
她甚至对这个天下第一楼,都更多了几分好奇。
此时,被李宗主点名问话,侍者才拱手作揖,随后开口道,“这位公子与小姐路过大厅时,贵宗之人手中的宝贝坠落在这位小姐脚旁。”
两句话,便将事情的起因交代了清楚。
孰是孰非,无需多言。
李宗主回头欲扬手打下去,在看见他已经受伤的胳膊后,抬起的手又放下,一甩衣袖,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卫霜宁嗤了一声,“就这么走了?都不知道道个歉吗?”
“够了。”
身旁,是蓝遥之低声的训斥声。
“为什么,本来就是他们家的狗冤枉人,欺负人,狗不懂事,主人难道不该替自己养的狗道歉吗?”
蓝遥之看向卫霜宁,眉头微皱,“你断了他一条胳膊,够了。得理且饶人。”
卫霜宁提起一口气,欲争辩几句,想了想,却又偃旗息鼓。
罢了,看在蓝遥之刚刚帮了她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公子,小姐,这边请!”
侍者将卫霜宁和蓝遥之带上四楼的一个雅间,站在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做出请的手势。
走在身后的卫霜宁忽然瞥向了其中一个未关门的房间,当即停住脚步,惊呼出声,“时笑?!”
蓝遥之正欲开口提醒卫霜宁,不可擅自探望别人的房间,却听见了那房间中一阵瓷器落地的哗啦之声,随即,一个身着金色锦袍,衣冠不整的少年从房间跑出来。
“卫霜宁,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来了白鹭城都不来找我?亏我还把你当朋友,对了,卫琰宁呢,他也来了吗?”
刚一见面,时笑这问题就好像是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的问个不停。
时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单是说话的语气就令卫霜宁觉得好似又回到了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卫霜宁他们一家被迫离开四象城,准备落脚在落魂岭时,有许多东西需要采办,且他们家又没有多少钱。
卫霜宁便带着卫琰宁一起来了白鹭城,也是那时候第一次遇见了时笑。当时的时笑,喝得醉醺醺的在街上东倒西歪的走,迎面撞在了卫霜宁的身上,若只是撞了一下,倒也还好,偏偏,时笑不知死活的在卫霜宁腰间摸了一把。
这无异于老虎头上拔毛,找死啊!
卫霜宁当即一脚就把时笑踹飞出去几丈远,回头冲着卫琰宁道,“有人占你姐便宜!”
卫琰宁拿过一旁摊贩的扁担,跑过去对着时笑一阵狂揍。
不知是太醉了,还是身子太脆弱了,时笑在几扁担下去后,脑袋一歪,昏死过去了。
卫琰宁吓坏了,与卫霜宁姐弟二人,勤勤恳恳、心惊胆战地照顾了时笑整整一宿。
嗯,所谓不打不相识,便是如此。
如今,再相见,撇开了一开始的惊喜,时笑不由低头摸了摸胸口,好似当初卫霜宁踹他的那一脚,现在还疼。
卫霜宁见他的样子,也不由想起来初见时候的事情,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来我房间吧,早就答应请你吃饭的,这次终于有机会了!”时笑说着,便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却一转身就愣住了。
刚刚他看见卫霜宁,太过激动,起身的时候,直接撞翻了桌子,现在,一屋子只剩下洒了的饭菜,碎了的碗碟,满地的狼藉。好吧hxs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