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苏槿一直守在密道口,见轩辕长修终于露头了,不由悄然松了口气,赶紧伸手把人扶了出来。
轩辕长修就着他的手回到地面:“什么事?”
“呃……长安府衙里不是还拘着一帮嫖客嘛,那个飞燕楼是长安城最富盛名的青楼,能过来寻欢作乐的多半都是权贵子弟,如今各家都收到风声了,我手下的推官刚过来禀报,他们压力有点大……您看,若是没什么事,是不是把他们先放了?”
“是么?”轩辕长修翘了翘嘴角,“飞燕楼涉嫌勾结突厥细作,刺探情报。你问问各家的掌权人,他们担不担得起通敌叛国的罪名?”
苏槿心中一凛:“是。”
“务必审问清楚了。本王不希望再看到有线索从我们眼前溜走。”
“还有,呈给陛下的奏折该怎么写?”
轩辕长修沉吟片刻:“照实写罢,至于沈刺史生前的风流韵事就不要写了。”
“是。”苏槿明白了,风流韵事不能写,沉香的名字自然也不能提,嗯,沈刺史搜集掌握了飞燕楼通敌的罪证被害灭口,这动机合情合理,关键也是事实啊!
公事汇报完毕,苏槿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他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不对劲——昭王殿下自从密室里出来,搭着他手臂的手就一直没离开过。
“殿下……殿下!”他看见轩辕长修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地向他倒了下来。
轩辕长修醒过来已经是五日后的事了,他有了意识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心中默算片刻——有许久不曾睡这么长时间了。他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耳朵里全是杂音,实在不想就此醒来,但想到瑞禾怕是着急得不行,还是强迫自己睁开了眼。
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金色帐幔上绣着的图案,然后又觉得口渴得厉害,于是从生锈的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字:“水。”
“殿下醒了!”有一个惊喜的声音说道,随即有人倒了水来捧到他嘴边。
轩辕长修听见这声音有些奇怪,但还是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水,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清越:“丁香和蕉叶这两个小婢去哪了?竟要劳烦商将军来侍候我。”
商千岳笑道:“殿下,丁香和蕉叶去厨房煎药了,宫中来了人瓶瓶正在相陪,阿成则去给天使安排住处了。”
轩辕长修“嗯”了一声:“我昏睡了多久?”
“五天。”
“宫里是该来人了——陛下这回派了谁来?”
“是陛下身边的内监总管刘子仁。”
轩辕长修点点头:“柳娘子母女呢?”
“柳娘子母女是昨日清晨走的。”商千岳解释道,“本来柳娘子是要等您醒来再行告别的,但微臣听说陛下要派人过来,柳娘子的身份最好不要让人看见,于是劝她先走。正好昨日有从长安去西州的商队,她们母女便依托商队而去了。”
轩辕长修笑道:“你安排的甚好。”又问他昏迷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