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谢谢。”四月微笑着。

“笑起来很好看。”女学生害羞地小声说道。

“什么？”四月并没有听到。

“没什么，”女学生从包里拿出纸巾，“感冒了吗？”

“谢谢，”四月接过纸巾，擦了下鼻子，“是啊。”

“你跟周老师是朋友吗？”

“你们周老师没有提过他过去是做什么的吗？”四月反问道。

“没有啊，他好像一直都很少提自己的事情。”

“这样啊。”

“嗯。同学们都说他总是独来独往的。总之，真是像谜一样的男人。”

“哈……”四月笑了起来。

“不过，他今天的中饭是跟两个朋友一起吃的，看样子不像是大学里的同事。”

“是吗？”

“嗯，一男一女，好像关系还很亲密，只不过女的中途就走了。”

“那个男的是不是有点矮，还挺瘦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四月想了一会儿，有意想结束这个话题，“对了，你们周老师上课风格怎么样？”

“风格？”女学生想了一会儿，“挺严格的，严格到有点凶……”

“那你们一定很怕他吧？”

“不会啊，他的课，在学生堆里尤其是女学生中还挺有人气的，别的系的女学生时常会来蹭课……”

女学生红着脸正打算说下去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四月停下了脚步，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辆车正缓缓驶来，然后在他们身边停下。

“周老师！”女学生喊了一句，她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与周修远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

四月停在原地，只呆呆盯着周修远，他没想到两个人就这样见到了面。

林染了解到当下的情况后，叹了口气，默默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我还是自己走吧。”甩下这句话后林染就管自己下了车。

“小林染，好久不见了！”四月回过神，微笑着跟林染打招呼。

女学生一脸惊讶地看着四月叫做“小林染”的男人，“天啊，你是林染吗？那个作家？”

林染满脸无奈地看着四月，四月吐了下舌头，看着女学生，女学生马上心领神会地对林染说：“能拜托你签个名吗？签个名我就忘了这件事。”

林染跟女学生离开后，周修远带四月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是中文系五个老师共用的，这个点其他老师都不在。

“咳咳——”四月的咳嗽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找我什么事？”

“好冷淡啊！我都病成这样了，你都不先给我倒杯热水，再寒暄一下吗？”

“所以问你找我什么事？”周修远边重复了遍问题边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杯子，给四月倒了杯热水。

“来看看你啊，快两年没见了。”四月拿起杯子，认真地吹气。

周修远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再说话。

四月抬起头，好奇地问：“怎么了？”

“给你看啊。”

四月也笑了起来，对视了没一会儿，他就站起来走到窗边，专心看着窗外的风景了。

“周修远，我有那么一点点……”四月举起手，大拇指跟食指圈成一个圈，留出一道缝，“这么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

周修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四月将手放在自己的眼睛前面，转过头来，一字一句地说：“有这么一点点后悔了。”

“斯这个姓很少见啊。”第一次知道四月真实姓名时，周修远新奇道。

“少么？我老家是斯宅乡，那一片全姓斯。”

“那是我孤陋寡闻了。直接用本名也不错啊，‘斯年’，有这年的意思吧？有种，活在当下，活在当年的感觉。”

“我不要活在当下。”

“啊？”

“我只想活在永无止境、不会结束的四月。”

“好……好吧……随你喜欢吧。”

传说中的……中二少年？这是四月留给周修远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