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元伸手,想将钟意手中的报名表抢过来。
然而却早就被有所防备的钟意一拦。
“刚才我问过你是不是真的要签字,你可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要签字的。怎么,转眼就想反悔?”钟意面露不屑,“你可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还是一个成年男人,确定要做这么反复无常的小人?”
“不是……”
何令元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和小人挂上了勾。
“你刚才明明和我说……这是退队申请表啊?”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那刚才在比赛后台的时候,我说这次比赛失败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还和我犟嘴呢!”
钟意接连哼了好几声,丝毫没有骗何令元的愧疚感,“更何况,这个文件我早就给了你,你自己没有打开看一看,怪谁?”
“我……”
何令元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他无奈的叹气,“近期我是真的不适合比赛。”
虽说无奈,但是从说的话可以感觉的出来有转圜的余地。
“这个比赛不是近期就要举办的。而是在半个月以后,你可以先去到集训的地方训练,比完后再回来。”
钟意靠着椅背,看沉思的何令元。
“我想你放不开的原因,可能是害怕不能达成别人的期盼。比如面对阿水的时,你毫无负担地打出的那一场漂亮对决,是因为你将阿水看做是自己人,你们两个人的对决,肯定会有一个人落败。这种情况下,你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一旦对手换成别人,何令元就放不开了。
“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面对同龄人的竞争时,会产生焦灼的情绪。”
其实这件事情褚术稍微和钟意聊过,就在上次比赛结束后。
钟意有认真思考过,觉得突然向何令元探讨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心情。毕竟是成年人,会在输掉比赛之后自我审视,说不定有了和陈则水交手的经历,明白了以后要如何对待。
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向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这一回与你交手的人,很多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
钟意这句话印证了刚才何令元的猜测,在看见青少年这三个字之后,他的脑中就升起了一个想法。
“不是吧,虽然我在比赛上的表现没有那么出色。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和一群未成年的孩子拼个胜负吧?”
“你以为能参加这种比赛的小孩子,会是普通的小孩子?”
钟意挑了挑眉,“国作为斯诺克的起源地,有非常多天赋的选手都通过参加青少年选拔赛出名。可以说,那是第二个职业选手孕育地,如果你真的能轻松在其中拔得头筹的话,那么这次比赛你至少能打进前八。”
这句话不是为了安慰何令元,而是事实如此。
国内外斯诺克的整体水平差距就在这里。在国外,很多小孩子在幼童时期,便随着自己的父母学习斯诺克。
但是在国内,同龄的孩子一般都在学校上学。很少有家长会有时间和金钱来培养孩子的第二兴趣。
如今在籍的职业选手,除了家族内部有斯诺克选手外,基本都是在青春期对斯诺克这一运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的甚至半路出家,成为职业选手。
钟意看着何令元突然黯淡下去的目光,笑了笑说道,“刚才不是还说自己,轻松就能打败那群未成年儿童吗?怎么现在,又产生了退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