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认栽，李大人希望如何？”冥平静地问。

“如果谷主识相的话，我可以留下你们的命，不过你的凤凰和你们恶人谷的美人可都要归我。”李大人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就像是一只准备捕猎母鸡的黄鼠狼。

冥笑了笑，有些苦恼地说：“这可麻烦了，恶人谷中本就没有长得丑的人，李大人想要恶人谷的美人都归你，莫非是希望整个恶人谷投奔你不成？”

虽然现在气氛紧张，但听了冥的话，在场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大人闻言愣了一下，刚想发怒，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微笑道：“谷主说的是，恶人谷的人的确都是美人，谷主更是其中极品。我改变主意了，谷主，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今天晚上，你好好伺候我一次，伺候的好，我可以考虑饶过你们，要是伺候的不好，恶人谷的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

此言一出，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江湖中人的表情比较复杂，一半是对李大人乘人之危的不屑，一半则是对冥的同情。这种时候，尊严和性命哪个重要着实是一个问题，特别是性命不止是自己这一条的情况下。

恶人谷的人表情也比较复杂，九成是同情，还有一成是期待。等等，期待？

李大人忽然感觉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这时候冥轻轻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容一同浮现在他身上的，是一种令人心惊的美，他再次开口，声音温柔而优雅，却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你确定要我伺候你？”

在看到冥的笑容的那一刻，李大人只觉得喉咙一干，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原本他提出这个条件只是为了羞辱冥，可是不知为何，他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想要认真点头。

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李大人傲然道：“当然。”

冥点点头，用柔和动听的声音说出了一句令6621永生难忘的话：“好吧，希望你不会后悔。”

希望你不会后悔。

这句话是多么地熟悉啊，熟悉到6621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它还记得，在冥上次说完这句话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它就已经后悔得不得了了。这次冥再次说出了同样的话，它有点好奇这位李大人能在自家的魔王宿主面前撑过几分钟。

冥从座位上起身，步伐优雅从容地朝李大人走去，仿佛他是要去参加一场朋友间的宴会，而不是去做其他什么事情。

随着冥的靠近，李大人发现自己的心跳快了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快到像是要爆炸一样。

恶人谷成员们眼中的同情之色越发浓重了，李大人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没有愤怒！不管恶人谷的人还是冥自己，他们身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愤怒这种情绪，就连那些旁观的江湖之人对他的不屑中都含有愤怒，作为当事人的冥怎么可能没有？

冥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低沉而轻柔，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而随着他的声音一起传来的，是一种足以令人崩溃的疼痛感。

“汝必以视，偿还汝之贪婪。”

纯阳宫的顶级武器周流星位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如同一阵风般拂过李大人的身体，无论是剑刃还是剑气都没有接触到李大人本身，李大人身上的某种东西却似乎在冥冥之中被削去了一部分，两行鲜血突然从他的双目中喷出。

“啊啊啊……”

李大人克制不住地叫出了声，他终于明白在冥靠近他的时候，为什么他会突然心跳加速了。因为那是一种本能，就像是羔羊见到老虎会害怕一样的发自内心的本能，可笑的是他的身体都已经发出了预警，他刚才居然还迟钝到没有反应过来。

在李大人嘶声惨叫时，冥的第二剑已经到了，依旧是看起来毫无威力的样子，这一次流出鲜血的地方变成了李大人的双耳。

“汝必以听，偿还汝之懒惰。”

接下来是第三剑、第四剑和第五剑，每一次都是这种轻描淡写，一沾即退，却每一次都给李大人带来了无法挽回的重创。

“汝必以嗅，偿还汝之贪食。”

“汝必以味，偿还汝之妒忌。”

“汝必以触，偿还汝之傲慢。”

鲜血从李大人的鼻孔、嘴唇，以及全身各处流出，就好像李大人全身上下的毛细血管都突然断裂了一样，在短短的数秒之中，他全身的皮肤已经遍布鲜血，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