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莳猛地伸手推开了许景蕴，额头上冒出了点点冷汗。

许景蕴猝不及防，被她用力一推，后退了两步，背部撞在镜子上，一阵痛意传来。

她无法克制地咳嗽了两声，眉头紧皱，不悦地看着顾南莳，“你做什么？”

大概是浴室里的水雾太重，连她也有些恍惚了，不然她怎么会从顾南莳的眼里，看见深不见底的怨恨。

许景蕴心里的怒气散了不少，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大概是她看错了吧。

“南莳，你怎么了？”

顾南莳闭上眼睛，一阵窒息的感受传来，她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脑袋里乱成一团，“你别过来…”

“南莳？”

许景蕴向前一步，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肩膀，还没碰上，手背便被顾南莳重重地打了一下。

“我让你别过来！”

许景蕴彻底冷下了脸，“你玩我？”

房间是顾南莳订的，也是顾南莳邀请她来的，前面都进行得很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顾南莳突然这样对她。

许景蕴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再低头，刚才控制着脾气去哄顾南莳，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妥协。

看来是最近太宠顾南莳了，宠得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许景蕴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条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你冷静一下。”

顾南莳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死死地盯着许景蕴，“洛水沅，有意思吗？”

许景蕴眼里带着惊讶，而后变成了更加浓烈的怒火，她冷笑了一声，“你刚才叫的，是谁？”

顾南莳同她对视了一会儿，手心被她掐出了几个深深的月牙痕迹，还带着尖锐的痛意。

许景蕴冷哼，暂时不想和她多说，“你自己冷静一段时间，我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解释。”

顾南莳低头，没有说话，许景蕴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生气，才会彻底撕破了平时温和有礼的假面，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顾南莳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深吸了一口气，“系统，我需要你的解释。”

系统吓得瑟瑟发抖，画面突然从马赛克转变成了惊悚灵异现场，它小心翼翼地回答，“怎，怎么了？”

顾南莳扯了扯嘴角，“你问我怎么了，我倒想问你，许景蕴究竟是谁。”

系统迷茫了，“她不就是女主吗？”

顾南莳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背后的花纹，你怎么解释？”

系统欲言又止，犹犹豫豫，“我，我没看见…”

它就看见满屏的马赛克，哪儿能看见什么鬼的花纹。

顾南莳再次闭上眼睛，系统找上她的时候，似乎对她的情况还算了解，没道理不知道洛水沅的存在。

洛水沅突然出现在这里，系统真的毫不知情吗？

如果这一切，都有洛水沅的参与…

顾南莳突然睁开眼，方才所有的愤怒怨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系统熟悉的柔媚笑意。

“统儿，你看我，真的糊涂了，我跟你生什么气呀。”

“任务还是要做的。”

系统总觉得，她看上去更可怕了…

顾南莳慢悠悠地给自己裹好浴巾，打开浴室的门，房间里空无一人，许景蕴果然已经离开了。

“唉，真是可惜了。”

顾南莳笑容慢慢收敛，眼里带着刺骨的冷意。

“又得花时间去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