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老三也算是自作自受。他虽然觉得不就是一个哑巴孙女,卖了结了阴亲也没啥,但老三既然要做,就把这事给做圆了,露了破绽让人逮住了,也算他倒霉!
阮老头心下也恼了。
当然心里更恼的还是阮明姿。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他老阮家一辈子的耻辱。
阮明姿冷言冷语的把赵婆子几人骂了一顿,严山就在后头听着,虽然没说啥,心里其实也觉得阮明姿说的对。
他娶的这个婆娘,这一大家子,眼下看来好歹还是有个明白人的。
赵婆子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饶是不要脸皮如她,也被周围行人的指指点点搞得面红耳赤的,她只能越发恨恨剐了一眼阮明姿,一双浑浊的老眼却看向衙差,恳求道:“差爷,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就一时糊涂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衙差“啧”了一声,“大娘,你儿子都二十了,还年纪小呢!我们当差的也不管他是一时糊涂还是两时糊涂,他犯了法就得给他定罪。你求你孙女也没用,你儿子都画押了,这罪已经定了,就等文书下来,就去流放三千里了。”
衙差义正言辞的说完,又朝阮明姿拱手笑了笑,“阮姑娘,要是没事了,我们就先去别处巡街了。回见。”
阮明姿谢过了这两个衙差,看着这俩衙差大步离开,神色依旧有些森冷。
这一幕落在赵婆子他们眼里却是不得了,赵婆子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喘着粗气,心里只念叨,怪不得,怪不得!这小贱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衙差搭上了!
衙差走了,行人也散去不少,阮老头见着人不多了,总算是憋着一口气问了一句:“不管咋着,你三叔都是你爹的亲弟弟。看你跟那差爷挺熟的样子,你就真的不能替你三叔说说话?”
阮明姿嘴角翘了翘,但眉眼间除了森冷没有半点笑意,“做梦,想都别想。”
她看着赵婆子那副面色发紫喘不上气来的模样,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倒是越发深了些,轻描淡写的继续道,“对了,也不知道你们晓得不,因着一开始我那好三叔花言巧语狡辩,藐视公堂,县太爷让人打了他三十大板子呀,那打的叫一个血肉模糊啊,整个人后背就没有一块好肉,全是烂的,可太惨了。听说后面等他伤稍微好一些着,还要继续打一百棍,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要是抗不过去,后面倒也不用再流放了,爷爷奶奶直接去衙门领尸体就是了”
嘭!
赵婆子死死抠着衣裳领子,倒在了地上,双脚不住的乱蹬着,显然是喘不过气来了,脸色青紫得瘆人极了。
阮老头急着骇叫了声“老婆子”,急忙去扶人,一片兵荒马乱。
阮明姿翘着唇,站在那静静的看着。
结阴亲那事,赵婆子显然是知情并参与其中的,因着阮安贵把事情都揽了去,赵婆子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苍天有轮回,睁眼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