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瑛姑瞪大了眼睛,拿着账簿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迅速翻阅了几页,只见每一页上都有她的签字。
“这签字是假的,假的!”瑛姑强压着心头的恐慌,辩解道,“她能伪造账目,自然也能仿造老奴的笔迹,大掌柜莫要信她。”
不待金芙蓉开口,小清就冷笑道:“不要信我?难不成要信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手里这本账簿是假的,这签字也是假的,那你倒是说说看,真的账簿在哪里啊?”
“真的账簿早就被我烧了……”
话刚一出口,瑛姑就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捂住了嘴巴。
可惜为时已晚,众人皆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四下一片哗然。
“哦”小清拖长尾音,踱步走到韩姬面前,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真的账簿早就被你们烧了啊。”
韩姬一听,忙双膝跪地辩道:“这件事我全然不知,一切都是这恶奴自己所为啊,还请大掌柜明察。”
“你若不知,为何任由她大量采买留香斋的脂粉?”小清问道。
“只因这恶奴说留香斋的掌柜和她相熟,我念她跟在我身边多年,便私心照顾了一下,以为反正都是一样的脂粉,用谁家都无差。谁知道她竟然利用我的信任,做出这等勾当,真是枉费我对她一片真心啊。”韩姬说着,竟然真的红了眼眶。
听韩姬如是说,摆明就是要撇清和自己的干系,瑛姑一咬牙认道:“这件事的确与韩姬无关,都是老奴一人所为,还请大掌柜责罚。”
“责罚自然是要责罚的。”金芙蓉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垂下眼睑问道:“韩姬,你以为该如何责罚啊?”
韩姬错愕了一下,猜这是金芙蓉有意在试探她,当即狠下心来,说道:“私通外商,中饱私囊,无异于偷盗主家钱财,此乃大忌,理当送官究其偷盗之罪,斩其双手。”
此话一出,瑛姑顿如五雷轰顶,昏黄的老眼中流出了两行浊泪,浑身颤抖着,望向韩姬问道:“姑娘,当真这么狠心?”
韩姬别过头去,不敢直视瑛姑,手里紧紧捏着帕子。
“你怎么看?”金芙蓉转头又问小清。
小清瞅了一眼面如土色的瑛姑,缓缓说道:“此事自有大掌柜定夺。不过若真将瑛姑送了官,断了手,这件事必然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到时,外界若有不明缘由之人,怕是会对大掌柜说三道四。倒不如在闾中私了,再另外寻个由头将她赶出闾去,任她自生自灭的好。”
金芙蓉听罢,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不想将此丑事传得人尽皆知,让外面的人以为我金芙蓉无能管教下人。这官就不用报了,但是责罚难逃。既然此事是小清一手经办的,那责罚也由你来定吧。”
话说到这儿,众人皆明白瑛姑的命此时就拿捏在小清手里了。若她有意置瑛姑死地,只需责令鞭笞个几百下,她这条老命就算玩完了。
此时,瑛姑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
她立即爬到了小清脚下,拽着她的裙角苦苦哀求道:“请小清姑娘开恩,老奴知错了。”
小清俯身蹲了下来,掏出绢帕,一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一边侧首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耳语道:“我说过百倍奉还的。”
说罢,将手中绢帕轻轻丢在了瑛姑怀中。
瑛姑身子一僵,两眼顿时失去了光彩,颓然趴在了地上。
小清这才起身,将裙角从瑛姑手中拽出,高声说道:“若依平日规矩,当罚鞭笞之刑,至少三百鞭!”
闻言,众人不禁发出一阵轻微的叹息,纷纷对瑛姑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这三百鞭子下去,她只怕是有气进没气出了。
正当大家感叹之际,忽听小清又说道:“只是瑛姑年纪已经不小,这三百鞭怕她承受不住,故恳请大掌柜免了她鞭笞之刑。”
此话一出,众人不免都有些惊讶。
在场的丫头婆子都是跟在金芙蓉身边的,自然记得上次瑛姑鞭笞小清的事情,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替瑛姑求情。
金芙蓉也是一怔,不由问道:“你确定要免了她的责罚?”
哪知小清摇了摇头,回道:“我只说免了她鞭笞之刑,可没说要免了责罚,只是改换另外一种方式而已。”暧昧43aiei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