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不了当体育老师啊。”
“那也不行。”夏源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不过,以后如果我没有赚到钱的话,当老师也还好吧。”
“我们到时候一起回母校!”荀苒激动地攥紧了拳头。
“可以,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回来。”
又是一会儿说笑后,夏源看了看表,发现还有两个小时供他们利用,两人收拾收拾面容,重新踏上了旅程。
以前,总是荀苒搂紧点夏源。
现在,是夏源总让荀苒搂紧。
他们一路上如同老夫老妻一般说笑,驶过一条条林荫大道,最终来到了目的地,给夏源累得够呛,他住院那段时间,体力下降了不少。
荀苒瞪大了双眼,吃惊地指着烂尾楼上大大的红色“拆”字。
“哇!”夏源停下自行车,笑了起来,“这地方终于要拆了啊?”
“那......树怎么办呢?”荀苒不由得担心起庭院里的那颗槐树,她带着担心亲友的感受走向入口,却突然立在了原地。
“怎么了?”夏源关心地问,顺着荀苒的视线看去,他也愣住了。
那颗槐树本该很高大、茁壮,像个标志性的建筑一般在泥土里生根发芽,从入口处,你就一定可以看到它在树坛里坚然矗立着。最好的比喻,就是将它看做坚守边疆的战士。
但是现在从入口看庭院,那座花坛,被人翻了个底朝天,红黑色的硬土被溅得到处都是,漫出了树坛一大圈。
而槐树,已经不见了踪影。
荀苒带着忐忑的心情跑近,夏源跟在身后。
他们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就放下心来。
整个树坛都空了,准确来说,连根都没有留下。也就是说,树是被连根拔起的,再结合楼房墙面上的拆字。他们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树是被人移走了,现在的话,一定是在另一处挺立着,欣欣向荣。
“还好。”荀苒拍拍胸口。
“不对啊!”夏源皱起眉头,“那标本......”
两人同时惊呼一声,开始围着树坛转,想要找到做记号的位置。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但是实在是过于顺利,顺利到他们不敢相信。
因为泥土是无规律地溅出的,树坛的四周应当三百六十度地被铺上泥土,厚厚的一层,不偏不倚。但是偏偏在东南角,也就是夏源之前埋盒子的地方,这里被挖出了一个正方形的通道。
中间的部分没有任何的泥土,就像是从未沾染上,两边的土被拍实。红色的砖块上,“”的印记被加深,看起来更加显眼。地下的泥土很清楚地被人翻新过,微微隆起了一块,泛着鲜艳的颜色。
“你之前来过?”荀苒问。
夏源摇摇头,“我以为是你干的。”
“天呐!”荀苒害怕地捂住了嘴巴,“难道说是被偷了?”
一阵心慌后,夏源立马抄起旁边的瓦片开始刨土,越挖掘,“被人偷走”这个念头就越来越深入两人的内心。因为挖的泥土都太松软了,很明显是被填充进去的,他们越挖越快。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这才让夏源放下心来。
“还在还在。”荀苒笑着开始拨去盒子旁边的泥土,将它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喔!好沉啊!”
“当然,里面装了我喜欢你的八年,能不沉嘛?”
这话让荀苒心里一阵感动,还好,还好两人在了一起,要不,他们几乎就算丢掉了十年的时光。
“你来开吧。”夏源说,“回忆一下,我们就带回家,我做最后一个水晶标本放进去,再埋到别的树下。”
掀开盖子的前一秒,荀苒笑出了声:“我们好幼稚啊,都这么大了,还相信这些无厘头的许愿之类的事儿。”
“有时候,幼稚点儿有什么不好嘛?”
荀苒点点头,掀开了盖子。
“呀!”
夏源又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荀苒慢慢将盒子转过来,面对着夏源:“标本......已经有九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