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十分不耐烦道:“你还是自己问丞相吧。”
谢江月被人拖着带到了丞相面前,她瘫跪在地上,十分微弱道:“拜见丞相。”
“怎么没有给她吃东西吗?”丞相汪茂庭皱着眉头问老妇。
老妇赶紧跪在地上,道:“没有,就刚才喂点水。”
就在谢江月看到折磨自己是老妇私自行为,心里有些高兴,阎王确实比小鬼好说话,谁知汪茂庭下一句话再次把她打入冰窖。
“没有就好,人在意识不清楚之下容易说实话。”汪茂庭淡淡道。
出身刑部的丞相自然知道如何用各种手段让犯人开口。
谢江月抬头看着汪茂庭,此人已过不惑,长相儒雅、气度雍容。谢江月跟他对视后更是从心底生出无限寒意来,就算他神色极其疲劳下还是眼神深沉,高深莫测,自己在他面前是毫无招架之力。
汪茂庭从其他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等到人都退去后他缓缓道:“谢元竹和严大夫我已经放回去了。”
“多谢相爷。”
“我既然能把人放走,也还能把人抓来。”
谢江月伏在地上,十分虔诚道:“还请相爷明示,我是如何得罪了权贵?”
汪茂庭饮了口茶,淡淡道:“是你跟阿宁说她无法嫁给孟无戎,并且还提示她天家不会让丞相和将军关系密切的?”
“嗯。”
“你还引导她问了天家?”
说完把茶杯砸在谢江月面前,谢江月眼皮垂了一下,整理思绪解释道:“并没有,那天她是急匆匆而去。”
她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大小姐怎么横冲直撞的。她不会跟天家提起自己的名字吧?
汪茂庭看她做小伏低的样子怒气也渐渐散了,“可是天家问汪美人了,也问我了。你知不道你差点把我们整个相府都害死!”
谢江月伏在地上不敢接话。心里却在嘀咕明明要害相府的是你那个头脑简单的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汪茂庭继续道:“为了避免天家的猜疑,我给她定了刑部侍郎家的长子,两个月后出嫁。待嫁的时间她情绪低落,大雨之夜失足跌入池塘而死。”
原来如此,这个蠢丫头。
谢江月继续不说话。
“天家让有孕的美人禁足,汪家十数年的大厦将倾,而这一切就是你引导阿宁去找什么天家。你以为我不知道天家不会同意汪家和孟家的联姻吗?”
汪念宁这么一闹,把汪家置于火架之上。美人禁足,丞相进退维谷,大厦将倾,汪念宁的意外而死拯救这个大厦。
没想到拯救汪家的居然是始作俑者,天家现在也只能把他归结为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儿的闹剧,何况现在小女儿已死,天家也不好再追究丞相的责任。
谢江月摇头辩解,“我从未引导二小姐去找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