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双手用来救人就够了，少去看这些杀戮的东西。”

…………

“二珣，你这双手可是用来救人的，你这么狠心要是让十八村落的人知道……”

舒珣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伸出手覆上了明珩的嘴打断了他的话，像是在警觉地切断一个可怕的诅咒。

“阿珣？你怎么了？”明珩疑惑地看着她，舒珣借势一推，翻身下床，拢过外衫，罩上，系好，动作一气呵成。“我没事，就是饿了，不想听你啰嗦了。”舒珣回头冲他浅浅一笑，坦荡地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但那清淡疏冷的声音落在明珩耳朵里像是数日前那个冷漠清冷不近人情的人又回来了。这些天的吴侬软语都像是他一厢情愿的荒唐一梦。

“阿珣，你有事瞒着我？”明珩的语气也有些阴冷，狼的本性似乎也压抑不住地往外泄露。可慌张充斥着他整个身体，甚至他已经不由自主地靠了过来。

“没有，孔夫子怎么教你的‘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我有事也只是以前，现在瞒没着你。”舒珣尽力和明珩调笑，但明珩似乎并不领情。“孔夫子没教过我，但陈大儒和江宰执却教过我‘突变即有惊疑’”明珩很想现在把舒珣揽进怀里，就像是昨日那熟悉而温暖的动作，可他看得出舒珣在拒绝，那一层淡漠的外壳不动声色地罩在了身上，像是惊厥下的自我保护。

“阿珣，可是我说错了什么？你要是想看尽管拿去，我没有什么隐藏。”明珩坦然地拿过书交到舒珣手上，但没有人接。

“珩哥，你愿意和我在江湖之间过一生一世吗？不高居朝堂，不过问民生，就从此安逸……”舒珣说不下去了，她在强人所难，最好的年纪，最出色的才智要他泯然众人，太过分了。

“正好我意。”

“……此话当真？”舒珣也没指望他能如何，就算拒绝编几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她也能接受。可现在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或许是还没走出这段情爱的缘故吧。舒珣没有再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哪怕……哪怕只是说说，也比世上大多的女子幸福地多。

“珩哥，我饿了，吃饭吧。”

“好。”明珩如愿地又将舒珣圈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难猜的心思。

几日后，明珩随舒珣见到了舒珣口中的师姐。

为了这次见面，明珩换下了流云作底镶着金边的低调内敛又一身清贵之气的外衣，特意让舒珣陪着去挑了几件青衫和不那么张扬的披风。

“珩哥，你不用这样紧张，我师姐并不在意这些。”

“那怎么行？你师姐不在意不代表我要没诚意！”舒珣无奈地看他在铜镜前换了一套有一套，尽管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像是被一大捧冬阳填满了一样。

呵，女人啊。舒珣自嘲地摇摇头。

“阿珣，这几日怎么不见阿默那个小丫头啊？”明珩一边整理衣领一边随口问。

“她家中有亲戚在这边想回去看看，我便放她去了。”

“那她不回来你不会寂寞吗？”明珩只是随口一问，或者只是有些打趣的意味但舒珣心里有鬼，听得自然变了个滋味。

“嗯，她跟了我这些年总要回去看看的。”舒珣随口说了一句。

“反正你有我，总不会出什么事。”明珩有些开心，舒珣愿意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不就是对他最大的依赖吗？

“……”

倒是子扬有些难以压抑的情绪，比如失落，自己在外面只能听着鞭子抽在马上的声音，哪里有和别人交谈来的欢快。即使阿默姑娘没和他说过太多，但有人陪伴的感觉总会让人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