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接过裴太傅的话说道:“这些惶惶不安的官员也来老臣这边探过口风,殿下要不就应承了太傅的话,开后宫,以安抚这些朝臣不安心事,也省的他们被齐王利用。”
南宫煜冷声道:“不必,齐王之事我自有安排。”
“可是那些惶惶不安之人怕是……”裴太傅还是存着些私心的,想让自家女子入宫,便喋喋不休地劝道。
云相已经打消了这心思,也知道南宫煜和夏初尘之间的感情甚笃,但不由地劝道:“殿下年纪小,怕是还没有听说过真正的世家,并不是京城百姓口中之中我们这些达官贵族所谓的世家,而是真正有底蕴的“世家”!”
南宫煜挑眉道:“这与世家有什么干系?”
“哪怕世家已经隐世已久,但在文人心中还是以世家风尚为尊的,四大世家之一的顾家子弟在这个时候来京城,只要他为齐王说几句话,南阳文人怕是有一大部分要倒戈了!”
云相战战兢兢地劝着。
历朝历代的皇帝太子哪里用大臣劝着纳妃,有些还要让大臣劝着少纳妃保国库。
偏偏这当朝太子就是不乐意纳妃。
如今这事情那么严重了,南宫煜怕是只能为了社稷而纳妃了。
南宫煜打量着云相道:“你也是文臣,莫非也会对世家一语而倒戈?”
“臣万万不敢。”云相连忙下跪道,“臣对殿下是忠心耿耿的呐!”
“云卿的忠心孤自不怀疑,太傅,你呢?”
裴太傅也腿软道:“老臣自当对殿下忠心不二。”
南宫煜走到书桌前,用毛笔沾了沾墨水道:“南阳姓南宫,南宫祖上争夺皇位也有,真要这么算的话,就连皇祖父都不是正统,他南宫景又算什么?他即便是储君随着薛家做下这么多恶事也理该废了,你们一朝丞相一朝太傅,竟连这些都不知吗?”
云相连道:“臣知晓但是文臣有些惶惶不安者需要一个定心骨。”
南宫煜平稳道:“这定心骨不难,恩科不是在即吗?国库虽然充裕但要支出举人在京中的费用也是艰难,不如就由裴太傅带头,找几个顺眼举子好生招待着若能高中也算是给自家添了一分助力!”
“可这,这不是结党营私吗?”裴太傅哆嗦道。
虽然往年有科举的时候,没少这么干过,把有能力中进士的举子照料好了,将来混入官场也能落在自家党羽在。
南宫煜放下笔道:“往年那些举人要投的你们门下还要付一大笔银子,今年不止举人不用出钱,若是将赶考举子照顾好了,孤还有赏赐。”
“南阳一共有那么多的举子呢……”裴太傅话音未落,便明白了过来,连连大赞南宫煜的计策妙。
这些文臣怕新来的进士威胁到他们,就给他们一个照顾举子的机会。
而天下文人见当今太子如此礼遇他们,怎得还会去支持南宫景呢。
南宫景当了那么多年齐王,还伙同薛家做下这么多错事是改变不了的,就沾着是先洪太子的血脉也不足以让他们抛弃那么好的太子去为齐王效忠。
至于文人的气节,毕竟皇室都姓南宫,算下来当今南阳帝从先洪太子那边夺位也近二十多年,人人都接受了,谁能说南宫煜不算正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