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怂包,媳妇怀着娃在屋外边被打了,你也不知道出来护着下,我要你有啥用,要你有啥用……”
王氏气刘河明不出来帮自己,蓬头垢面的冲进屋里,对着坐在床上的刘河明明面就是撕扯挠抓,宛如泼妇。
刘河明身子本就不舒坦,不想闹,起初还拿手挡了几下,嘴上劝着。
“哎呦,你个臭婆娘。”
“娘气成那样,谁去都得挨打,就着情况,我能出去嘛?”
“你一个人挨打好过咱两个一块挨打,是吧,伤了你,我还能照顾你。”
可是王氏死赖听不进去。
“我当初咋就瞎了眼,选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殊不知,就着一句话,王氏犯了所有男人的大忌讳。
说啥都行,就是不能说男人没用或不行,还是刘河明这种自信过度,自尊心极强的人。
“行了,你有劲没劲,还没玩没了了是吧?”
刘河明被王氏的这句话触到了某根神经,耐心消失殆尽,直接抬手将她挥开。
而王氏肚子泄了一下午,腿脚发软,大着肚子,哪受得了这一记推?
直接后退的踉跄几步,后腰撞在了屋里正中央摆着的桌角上。
“哎呦,我的肚子……”
王氏滑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了一声。
然后,就没动静了。
王氏这种碰瓷不是一回两回了,每回吵架吵不过或者打不过,就喜欢往地上一躺,耍赖皮装晕。
刘河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揉着还在翻搅个不停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再这么泄下去,肠子都得泄出来了,还是去找满伯开服药喝喝吧。”
说啥来啥。
“哎呦呦,又来了又来,不行,我得再去趟茅房。”刘河明捂着肚子,推门就朝后院跑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见王氏还躺地上半饷没动静,刘河明不耐烦的拿脚踢了踢她的鞋底。
“行了,赶紧起来吧,别趟地上装死。”
还是没动静?
刘河明蹲下身子,将王氏扒拉翻了个身,只见王氏额头满是汗水,往下一瞧,裙角底下,还渗出了血?
刘河明这才晓得,王氏不是装的,是真出事儿了。急吼吼的朝院子里喊:“爹,娘,出事儿了……”
刘家四合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刘河明和刘大栓合力将王氏抬床上,喊来满伯诊脉开药。
王氏被刘河明那一推撞上桌角,搞的差点滑胎,现在必须躺在床上稳胎,不能下地,否则胎儿不保。
王氏心里也担心,没了肚子里的娃,贺氏会直接大手一挥,让刘河明那臭男人休了自己。
所以乖乖的躺床上保胎,地都不敢下。
搞的现在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解决,还得有人伺候。
前屋后院的没个妇人拾掇不行啊!
家里的活计,贺氏一个人铁定干不了,二房分不出了,让林氏回来帮忙也说不过去。
最后,刘老头和贺氏一合计,就将在镇上一心伺候秀才孙子的大儿媳李春华提前唤了回来。
……
距王氏差点滑胎的事,已过了五日。
在刘河明和王氏偷红烧老鱼头的转日,林氏就寻人给三间屋子外加灶房加了锁。
离清明节还有三天。
大房刘大栓的长子刘长富从十三岁便在镇上醉天酒楼讨了个账房学徒的活计,勤勤恳恳已经有三年,现十六岁整,别家的男子这岁数都是俩娃的爹了,他在村子里算起来属于晚婚了。
这回趁着清明,刘老头将他招回来,准备寻隔壁村的花媒婆,给他说个媳妇。
次子刘长根本事就大了,年初的时候考上秀才,是木家村二十年来,唯一考上秀才的,说起他人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这回也因为清明,学堂休沐,赶回来上坟扫墓。
大房屋里头的人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