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估计是气的,吃晚饭也没出房门,是王氏端了给送进屋里。
饭后,林氏烧了热水,给刘月瑶擦了脸和手,洗了脚,脱了棉衣,塞进被子。
刘月瑶摘野菜,走了一天的山路,累的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如小鸡啄米,眼睛睁不开了。
这会儿躺上床闭着眼睛,立马就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林氏洗了碗,端了热水回屋,正在伺候刘铁柱洗脚擦身子的时候。
这边,不晓得贺氏给刘老头吹了什么耳旁风,只见刘老头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冲进了屋子,对着刘铁柱就是一通呵骂,“老二,你现在是能耐了,翅膀硬了,敢对你娘摔碗子了?”
林氏一脸无措。
“爹,你来的正好,儿子今晚有话要跟你说。”
刘铁柱半坐在床上,挺直了腰板,正着脸道,顺便给旁边的林氏使去一记眼神。
林氏立即明了,将隔壁床上熟睡的刘月瑶连同被子一起抱起,送到院子对面刘长富和刘长根的厢房。
“娘,咋了?”刘月瑶困的要死,脑子一团浆糊,只觉得隐约之间远方传来刘老头的声音。
“没事儿,爷找你爹有事说,你在长根堂哥屋里睡会儿。”
林氏安置好刘月瑶,就又回了对面屋。
刘月瑶眼皮发沉,迷迷瞪瞪的,只听耳边不时传来对面隐隐的争吵声。有贺氏的,有大伯刘大栓的,还有三叔刘河明的,间或还掺杂小姑刘翠翠的声音,自始至终,都鲜少听到自己爹娘的声音。
但是刘月瑶知道,有些事有些决定,不是你嗓门大,会吵会吼就能决策一切。
像刘铁柱,天生就长着一副老实憨厚的相,口才嗓门啥的都不行。而林氏更是一副懦弱,逆来顺受的性子。
也正因为刘铁柱的耿直忠厚,林氏的温和软弱,所以这种性子,他们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可但凡动了决心,几匹骡子都拽不回来!
院子对面刘铁柱的厢房争吵声,持续了一晚上。
渐渐的,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到最后都不知道啥时候又陷入熟睡,更不知道对面的分家会议结果如何。
……
翌日。
老刘家二房要分家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木家村,成了大家伙儿的谈资。甭管是在田间地头,还是茶余饭后,都在道论这件事,说啥的都有。
刘月瑶刚一睁开眼,立马就想起来昨夜的事情,翻身起床,匆匆披上件棉衣,头发也顾不上梳理就冲进了对面刘铁柱和林氏的厢房。
林氏不在屋里,刘铁柱披着一件棉衣外套半靠在床头,睁着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瞪着床脚,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
一宿不见,刘月瑶感觉刘铁柱好像苍老憔悴了好多,脸膛上,那胡茬子又冒出来好多,看上去哪里像是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壮年男人,分明是一个年过四十的沧桑中年大叔!
直到刘月瑶轻轻唤了他一声,刘铁柱的眼珠儿转动了一下,这才恍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