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赤着脚走到了客厅,脚踝突出,如同白玉一般的双足悄无声息地走过红毯铺就的地面。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衬衫,还有一条棉质的睡裤。
手腕的地方系着绷带,血液浸透着绷带,绯红的唇上是诡异的血滴,脸色惨白,像是一只艳鬼。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头发混合着汗水黏在了额头,琥铂色的眼睛里泛着疯狂的红色光芒。
他打开了医药箱,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拿出了里面的一个药瓶。
景止颤抖着手指打开了瓶盖,哆嗦着倒了一大把,仰着头把药片都吃了下去,像是在咀嚼着什么美味的糖果。
他继续又倒了一大把,塞到了嘴里,惨白的脸颊终于有了血色。
景晴晚上从房间起来,去厨房倒水喝,就看到了景止人不人鬼不鬼地在那吞药片。
她手里的瓷杯噗通一声地跌到了地毯上,水撒了一地。
她快步跑了过去,拽着景止的衣领,焦急地说:“你都吃什么了,是不是又滥用药物了?你手怎么了,又给自己放血了?”
景晴浑身害怕地直哆嗦,丹凤眼黯淡无光,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景止你这个浑蛋,脑子不清醒的疯子,你把那些药吐出来,你是不是想死啊?”
“你要是死也死得远点啊,别在我的眼面前死!”
景止拍了拍景晴的肩膀以示宽慰,把药瓶带给她看,平静地说:“只是健胃消食片而已,晚上吃太多,我有些噎着了。”
景晴随即夺过了景止手里的药瓶,打开瓶盖倒了几粒药在手上,闻了闻气味,还真是……
山楂味的健胃消食片。
景晴默不作声地松开了拉着景止衣领的手,觉得自己刚刚有点情绪过激了,还有点丢人。
景晴转身去把在地上的那杯子捡了起来,问道:“明天你还去林梓的家吃饭吗?记得少吃点。”
明明是有厌食症的人,结果还吃那么多,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景止把药瓶拧了起来,重新放到了医药箱里,啪嗒一声关上了医药箱,背对着景晴,“与你无关。”
时九做的饭,他并不觉得反胃或是恶心,反倒很罕见地觉得吃饭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也许因为时九也有洁癖,所以他会觉得安心一些。
“你明天去欧洲吗?”景止背对着景晴问道,顿住了脚步。
“过几天走,我把工作都先交给施琦了。”
景晴有些局促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想找个对象,顺便结个婚,然后再走。”
景止垂眸,有些意外。
三年过去了,景晴终于决定要放弃喜欢顾然了吗?
景止点头道:“我明天给你发一份名单,家里资产不错的,人品也没有大问题的。”
顾然的家世和人品都很好,但问题是,顾然是个警察,还是个刑侦大队的。
如果景晴嫁给顾然的话,说不定哪天就成寡妇了。
而且他做的那些事,也不适合有个警察当姐夫,容易出现大义灭亲。
但出乎意料的是,景晴有些疲惫地说:“不用你给名单,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我和顾然有相似点的,长相,性格,工作,无论什么都好,然后闪婚。”
“那样对我将来的姐夫很不公平,他不该只是一个替身。”景止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