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永安翻下身来,轻巧落地,拉开妆奁拿出那只耳坠,果与自己身上那只一模一样,她将耳坠拿走,又悄悄关上门。
接下来再请李明珏王义相助,便能叫凶手认罪。
很快李明珏王义有消息传来,几人一合计,二姨娘过生那日李明珏在宫里与皇后用完膳,找了借口早早出来。王老爷没想到他会来,阖家上下忙活得脚底生烟,本请了戏班子搭台唱戏,便在戏台前又加几桌瓜果,请李明珏一同听戏,再准备一份精美礼物给他。
“殿下要来,你怎么不早说!”王老爷责怪王义。
王义摸摸鼻子:“他不也就是个人,跟我们一道就是,何必另外忙活。”
王老爷敲他一脑袋:“你懂个屁!”好容易结交上这样的权贵怎能不卖力讨好,他只恨自己没个女儿,不然塞也想办法塞到李明珏身边去。
这厢一群人妥当,坐下听戏,王夫人朝王孙道:“你媳妇怎么还不来,越发没规矩。”
王孙替瑶琴应和:“就来了。”王孙虽看着唯唯诺诺,没甚出息,不如他爹娘万分之一精明,却比他爹娘实诚,自娶了瑶琴,真待她好,小两口倒一副恩爱模样,连带王夫人也渐渐习惯一口一个你媳妇的叫着。
李明珏看他东张西望的样子笑与王义道:“你兄嫂恩爱的样子真叫人欣羡。”
王义啧一声:“不说你我也没想到,我哥真收了性子,瑶琴那小丫头人不可貌相,不愧是跟着东方小姐的,把我哥那是收得服服帖帖,叫往东绝不往西,这不,我哥也不生娶妻的心思了,两小的合计等把我爹娘拿下了,就将瑶琴转正呢。”
说到东方永安,李明珏看眼四周不见人道:“那丫头准备去了?”
“准备着呢。”
一会儿瑶琴带人端一个盘子过来,笑道:“我做了盘点心所以来晚了,请公公婆婆殿下见谅。”将点心端给王夫人,坐到她身边,“前两日我听说母亲大人喜欢我做的糕点,趁今日给二姨娘庆生,我便又做了些,母亲放心,里面少放了些糖,您可以多吃几个。”
王夫人道:“你倒是心细。”她与王老爷这个年纪,为了身体康健,都很少吃甜食,瑶琴这丫头服侍人起来贴心得很,就她这样的也挑不出毛病来,这才渐渐接受。
瑶琴夹一块递给二姨娘道:“对了二娘,方才我来时路过你门口,见一只翠玉耳坠掉在地上,就替你捡来。”
二姨娘听到翠玉耳坠,心一咯噔,剩下那只耳坠她叫丫头吃完饭回来扔掉谁知竟不见踪影,此时听瑶琴说掉在门口,心下发凉,待她拿出一把抢过:“那,多谢了。”坐了一会儿起身道,“我失陪一下。”
手里拿着这东西,她如坐针毡,赶忙找借口走开,到无人处将耳坠给丫头:“你现在就给我去扔了。”
丫头接过耳坠却惊道:“这个……不是……”
“不是什么?支支吾吾!”
“您看,这只是右耳的,屋里剩下那只奴婢分明记得是左耳的!岂不是说这,这是前几天丢的那只?”
两人面面相觑顿觉背脊发凉,二姨娘道:“你,你没记错?这只怎么会掉在门口?那那只呢?不行,你跟我回去再找找!”说罢领着丫头快步回自己屋去。
回到屋里,两人翻箱倒柜找另一只耳坠,不找到一起扔掉,她都不能安心。“找到没有?”她问。丫头答:“没有。”
“会在哪儿?那天我明明记得就放在这个妆奁内,最下面一层,我还拉开看过,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会……会不会是遇,鬼了?”
二姨娘喝道:“胡说什么,再找!”
忽然砰一声窗户被一阵风吹开,两人都吓一跳,刚转身蜡烛呲一声熄灭,屋里顿陷一片黑暗,丫头尖叫一声:“怎么回事?今,今天有风吗?”方才在院子里她分明没觉得有风。
二姨娘道:“乱喊什么,也许就是这会儿才起的风。”
“可我怎么觉,觉得起雾了?”
“别慌,咱们先摸出去再说。”
刚走两步一阵迷雾扑面而来,透进屋的光亮中隐约照见一个人影,披头散发看不见脸庞,只见浑身头发上衣服上都滴着水,啪嗒啪嗒,在黑暗里特别响亮,直扣人心弦。“冷,好冷,井里好冷啊。”那人影声音冷得如深井里刚爬上的还带着深井底的寒气,缓缓向她们靠近。
二姨娘与丫头吓得魂飞魄散,丫头更是惊觉那人影脚不着地竟是悬在半空喊道:“她……她没有脚!”
二姨娘刚想说别吓自己,看到自己呼出白色雾气顿时吓得肝胆欲裂尖叫起来,尖叫声划破夜空,凄厉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