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符诏临幸的人是多么的幸运。
他很快就要与他们有云泥之别,雪风队的人不明白这宋飏到底走了什么狗运。
“快是哪座峰看你了。”
尹雪只怔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大大咧咧,她走过去将像毛熊一般肌肉发达的胳膊挂在宋飏的脖颈,好奇地询问。
她脸挂着高兴,那种高兴,是单纯的为朋友能有这么好的际遇而高兴。
宋飏神色复杂,他想问“能不能不奉诏”,又怕被人打。
他长相老成,可不是老实。
爱好做菜,秉性像食草动物一样温良,可不代表他傻,他从前辈们语焉不详的言谈中得出结论:
只能进不能出的白云峰可不是个好地方。
换而言之,这个像从而降的馅饼一样砸在他头的符诏不见得是好事。
见宋飏久久不言,宋齐酸酸地嘲讽道:“嘿嘿,还没当某峰弟子就开始膨胀了,不理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了。
别以为你藏着掖着不出来,咱们就不知道了,宗务堂外的石牌连续公示一旬的。”
不过,宋齐转念一想:这子算哪根葱啊,让我宋齐为他专程跑一趟去看宗务堂外的石牌,也太看得起他了。
所以,他是去呢?还是去呢?
不过,会是哪峰呢?这么眼瞎看中了这子。
重华峰?不可能,重华峰有名额限制,最难进。
百丈峰?不可能,这一峰最重修行,偏爱杀伐果断的疯子,这子在他们眼里简直是耻辱一般的存在。
翠微峰?有可能,这代换了女峰主,大肆招揽女弟子,女人嘛,贪吃。
鹤鸣峰?也有可能,那边的鹤就是祖宗,为了养好鹤招个厨子再正常不过了。
“是白云峰”
欸~
智珠在握的宋·福尔摩斯·齐秒被打脸,他整张脸都写满了不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白云峰都闭峰二十五年了,听峰主青冥人已成疯癫。
他又听,只等青冥人寿元一尽,白云峰就该裁撤了。
欸,所以,白云峰木有前途喽!
他顿时幸灾乐祸地看向宋飏,看起来是幸运,实际是歹运来着。
“我会奉诏的”宋飏看着这些或是关洽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认真地道。
当然要奉诏,你不奉诏老夫也非得帮你一把不可,一人抗命,株连亲故啊!宋齐心想。
这样掺杂着当事人和周围亲朋们各种情绪的反转,同样在其他人身演着。
街市边缘的河滩,张孝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兀自将山水描摹在笔尖,非常之有静气。
他身后那些姐妹团们早已变得稀稀拉拉了,毕竟珍稀动物再好看也有看饱的时候,谁也不是靠全候尾随可口鲜肉过日子的人。
某一瞬,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白色人影,围观者们不论男女皆是识趣地自动消失了。
开玩笑,被消失和自动消失的差距,可不是而已的。
“白云峰选了你,你若是不想去,我叫宗务堂把这道符诏撤了。”白色人影有着冷峭的声音,如果让薛华来形容,她非得是零下几十几百度不可。
“我可以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角色什么地位么?”
面庞白皙俊逸但被薛华这种审美偏老的家伙嫌弃青涩稚嫩的少年,拥有一双漆黑深邃洞明世事的眸子,这双眸子从画稿和山水间移开凝视着白色人影。
“不么,不想谎?我知道我没什么可特别的,姨母的愧疚和来自你残存的人性给的施舍和同情,我都不想要!
若是你们当真为我好,以后便不须理我,我的路我自己走!”
白色人影不言,在他眼中消失了,迅若奔雷闪电。
湛蓝色的光升又坠地有一会儿了,莫轩才回到这间客厅。
“怎么会有十一道?买十赠一吗?”薛华疑惑地问。
不过你送赠品也该跟我一声呀,这样先斩后奏也太不讲究了吧,商家送赠品不都是该把赠品夸得花乱坠,好让顾客觉得自己占了大的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