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父亲喝了一点酒,倒也不至于完全喝醉,却也足够说一些胡话了。
父亲拉着他到二楼书房,书房两边柜子摆满了各类书籍,大部分是精装大部头,也是,这种书适合摆着撑门面。父亲拉着徐若谷,儿子呀,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不好?你是我亲儿子,我以后的财产肯定都是你的,知道吗?
徐若谷点点头,没有像高景行那样捂着鼻子,他挺羡慕高景行的,终有一天会继承这一大笔财产。
父亲又滔滔不绝讲了很多,提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你小时候听说我要送你去奶奶家,于是跟我赌气说以后永远住在奶奶家,再也不回来了;小小年纪总是跟我对着干,在奶奶身边,你又是个乖孩子,你奶奶成天跟我夸你,说你特别乖,可是这个乖孩子在我面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父亲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趴在书桌上竟睡着了。
徐若谷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间,一楼还很热闹,徐若谷没有跟谁打招呼,想径直离开,听到身后于倩倩在喊着:“景兴哥哥,你要走了吗?还没切蛋糕呢!”
徐若谷回过头:“倩倩,我得先走了,下次再见吧,奶奶还在家等我呢。”爸爸也不是没邀请奶奶,奶奶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说约了老太太打麻将,就不来了。爸爸怎么劝也没用,奶奶说,又不是我孙子生日,我孙子生日那天我肯定会盛装出席的。
于倩倩拉住了徐若谷的手:“景行哥哥,下次你要帮我补习哦!”
徐若谷到家的时候,奶奶打麻将还没回来,他掏出口袋里一半的零食堆放在奶奶房间的小桌子上。
2.
一大早,胡不喜刚到教室,发现自己课桌上多了一小堆零食,饼干巧克力什么的,她问徐若谷,这是谁给我的?
徐若谷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胡不喜把它们放进课桌抽屉,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放这儿的,待会儿拿去扔掉好了。”
徐若谷焦急地问:“为什么要扔掉,我专程给你带的。”
胡不喜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吧,我带回家给我奶奶吃。”
胡不喜将它们一一装进书包里,给我了休想拿回去。
下午上数学课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郑老师在讲台上热情洋溢,板书已经写满一整张黑板,窗外乌云黑压压,暴风雨即将来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女生们惊吓,躲闪,捂住了耳朵。教室里喧闹起来,可郑老师从来不管,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只关心他的数学。
雷声响起的时候,徐若谷说:“胡不喜别怕,我在。”
“我不怕。”胡不喜转头看见徐若谷正专注盯着黑板。
“别看我,好好听课。”徐若谷始终没有看胡不喜一眼。
又一道闪电在天际劈开黑暗,这一回,胡不喜躲到了徐若谷的身后。
“别怕。”徐若谷说这两个字时散发着无尽的温柔,“以后我保护你。”
胡不喜哈哈大笑起来,我哪有那么脆弱。
教室里依然喧闹,可是对于胡不喜,这个世界好像突然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刚下课,郑老师便将书本夹在腋下一声不吭走出了教室。徐若谷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老郑该不会已经放弃咱们了吧?程昕在胡不喜前面座位上侧身坐下。
“他早放弃了,毕竟他心里只有数学。”胡不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趁着徐若谷在休息,在他右手手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班主任,他快退休了,估计也没多少心思在我们身上,”程昕偏着头,手肘撑着脸,架在胡不喜桌子上,双眼放空,“我们班可真是命途多舛啊!”
徐若谷醒来发现自己的手上写的字,似乎有些生气了,质问胡不喜为什么写这个?
胡不喜假装满脸委屈地嘟嘟嘴:“签字,盖章。”
徐若谷哭笑不得:“莫非我是一个物件吗?”
胡不喜依然嘟着嘴:“我也想把你装进口袋里随身携带呀,随时可以拿出来看看。”胡不喜傻傻地笑着,摸了摸自己衬衣上仅有的一个口袋,“你看,它太小了,装不下你。”
程昕开始起哄,提高了嗓门,全班都能听得见,在一起,在一起。
于是根本没弄清怎么回事的同学们也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徐若谷翻开化学书看了起来,只淡淡的跟胡不喜说:“叫他们安静下来。”
于是胡不喜得意洋洋地跟同学们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需要你们操心。”
自然地,教室里更加沸腾了。
徐若谷依然不理会,继续看着他的化学书。这大概就算默认了。
胡不喜抢过来徐若谷的化学书,他终于抬起头,胡不喜提醒他:“你再不说点什么就当是默认了。”
徐若谷拿回自己的书:“要是玩够了就赶快学习吧,别忘了月考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