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角一处僻静的二层小楼里,一位男子静坐在窗前独自饮酒,他头戴金冠,身穿浅青色蜀锦,那衣服上的花纹和图样,皆出自京城绣坊大家之手,乍一看就像一位寻常的贵公子哥儿。但要是看到男子身后的随从,你可能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随从手持长剑立在身后,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虽不是出自大家,但也都不是凡品。人家的随从都这样阔绰,可见这户人家当真是富贵之极了。
皎皎明月当空照,但是男子所处的位置有屋檐遮挡,看不见全貌,他也不在意,仿佛手中的酒是才是最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咚咚咚,有人上楼了,身后的随从走到楼梯口,一阵盘问,来者得到放行。
来人恭敬地行礼道:“陆鸿之见过二皇子殿下。”
“鸿之久不在京城,令尊十分挂念,这次还托付我如果见着你,要帮着劝你早日回家。”二皇子说话温和有礼,让人不禁心生亲近。
陆鸿之有些惶恐地接过二皇子斟的酒,直起身子回道:“让二皇子费心了,鸿之这边事情处理完了,一定尽早赶回去。”
他这话就是在拒绝二皇子尽早回京的提议了,随从在后面皱起了眉头,心想陆家虽然名声在外,但是陆鸿之至今乃是白生,这样回绝殿下,实在无礼。
反看二皇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脸转向窗外,继续温和地说道:“鸿之可是心中怨我?”
陆鸿之听到此话,立刻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他说道:“殿下,折煞在下了,鸿之心中未敢有怨。”
二皇子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没有,而是不敢,鸿之你终究还是怨我的。”
陆鸿之还保持着刚才的跪姿,看不到他的表情。二皇子叫他起身,他回到座位上,低眉顺目,叫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二皇子念及此,心里不觉有些烦闷,便对他道:“袁家的事情非我本意,鸿之你我相识多年,我既然知道袁家小姐是你的未婚妻,我又怎能做出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