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守摸不清来意,淡淡笑道:“客气了。”
陆青桑道:“不知太守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呢?”
太守沉吟不答。
住持开口了:“是让我传位呢!”
“哎呀,这话真是从何说起呀,住持的身体好得好,而且庵里的一切都照常进行着,没有换的必要呀。再者说了,寺庙都是民间组织,又不是官家机构,一向跟官府犯不上,怎么还要劳烦何太守来操心我们的住持接任这等小事呢?”
陆青桑说的在理,寺庙一向是自己决定住持人选,安华寺之所以与官府勾结密切,皆是因为官府拉来了大批的银子,互相有利可图。换作别的寺庙,一向是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
智方也已经跟了进来,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官府的话能不听吗?”她一向不太清楚里面的道道,不知道说这话出来徒惹人笑。
智仪白了她一眼,在人前又不好发作。
何太守知陆青桑伶牙俐齿,不好对付,眼珠一转,笑道:“本官对寺庙的发展,总是非常支持的,不管是财物也好人力也好,总想着多帮助多支持。你看像上次,本官号召平阳城的富商们大力捐款,为寺庙发展作贡献,后来也给水月庵拨了两千两,要是没有那笔钱,水月庵现在哪来的繁荣昌盛。所以,为了水月庵后续的发展,本官略多操心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智仪急着拍马屁,接口道:“正是,多亏有这赞助的两千两银子,我们庵里才变了天,这香火旺的,这一座座院落房舍建的,多漂亮。所以说,有官府的支持,才有我们的明天。现在官府为我们庵的管理着想,想让我们的管理更加合理高效有序,又为着住持的身体考虑,让她将工作交给接班人,这是非常好的,我们都非常拥护。”
陆青桑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呢,这个传位的建议,住持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所以,这事就打住吧,谢谢何太守的殚精竭虑了。”
何太守脸色阴冷,沉声道:“陆青桑,当初你问我要银子的时候,口口声声水月庵要比照着安华寺来。可以啊,我告诉你,安华寺的方丈,对我的建议都非常的配合和支持。你们呢,有没有做到安华寺这样?再说,没有我募捐来的银子,能有你们的今天吗?”
陆青桑冷笑道:“钱是吧,我这就还给你!”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啪地一声放在茶桌上:“拿去!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赫然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五千两银子,别说连本带利了,就是翻倍都远远不止啊。
难怪她说话这么粗声大气,原来是钱壮人胆啊。
可是,陆青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上次陶家来人时,所有的礼品单子智仪都看过了,只是些补品和药品。他们跟陆青桑见面时,智方也派人悄悄盯住了,并没有给银钱。
此时,最难堪的就是何太守了,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刚才何太守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笃定陆青桑还不起那笔钱。正好借此理由,顺利插手水月庵的事情。
谁知道,陆青桑竟然如此不可小觑。
五千两银票静静地躺在茶桌上,发出诱人的耀眼光芒,等着何太守拿走。
众人都咽了咽口水。
可是,这钱虽然多,但他何太守肯定不能拿!
一旦拿了,以后就无法再插手水月庵的事了,那后续的计划怎么办?!
何太守一言不发,哼了一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