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就是他的家。
有苏茉在的地方。
很好,那她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苏茉,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怜?为总公司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还是被抛弃了,为宁听南费尽心思这么多年,结果他恨我入骨,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这一身的伤痕累累吗?”童恩眼角泛红,她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我很可怜,但是……”
她定定地望着苏茉,一字一顿地道,“宁听南更加可怜不是吗?”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割断了绑在手上和脚上的麻绳。
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窗台。
跳楼之前,她最后对苏茉了一句话:“苏茉,带他回家吧。”
那抹血红的身影一跃跳下。
苏茉看到了她眼泪的那滴泪。
是一滴血泪。
血红的颜色……
让她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血月。
到底,都是可怜人。
十七层的高楼,童恩摔碎到地上。
一地的血红,比她身上的裙子还要艳丽。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议论有人报了警。
很快有人发现躺在血泊里的女人,至死没有闭上眼睛,她眼定定地看着一个地方,甚至在笑。
而那个地方……明明没有人。
童恩走得很欣慰,因为只有她自己看到了。
苏茉将坐在花坛前面的宁听南带走了。
弥留之际,她回到了年少时候,第一次见到宁听南。
白衣如雪的少年眼睛上覆了一层白纱。
他抓住她的衣角,“救救我。”
……
阿南,如若苏茉所,我那次不是救你,
那么这次……
算我还你了。
再见了,我的阿南。
……
出了人命,公寓是没法回去了,陆尔将苏茉跟宁听南带回叶家,将人安置好,她识趣地离开。
两人都不话,气氛有些尴尬。
宁听南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沙发上,搁在身前的两只手不安地搅在一起。
苏茉坐在对面的沙发,看着覆在他眼睛上的纱布。
“宁医生,你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宁听南勾起嘴角轻笑一声,“没事儿,这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