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场常规演练,妖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除妖人竟然包藏祸心。这时临演练时间只有一天,这时增援虽然也还来得及,但总归太过匆忙。若不是线人来报,只怕除妖人已经打过来了。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知道,这军队是白宇司当初用来威胁白凌的,还没有用上就顺顺利利地接手了领导权,带来的军队也就做个阅兵,扬我军威,两界共同欢乐欢乐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如今驻扎在妖界的军队竟然有兵变倾向,当初明里暗里支持白凌的大臣如今再次站出来给其他官员洗脑站队。
不同于人类影视剧中常常表演的那般,妖界皇城在京城的九天之上,各宫各殿层叠渐序,代表着妖界法度的议事殿更是在九天之上。殿中景象并不华丽,官员们大多端坐在殿下,虽君臣有别,但矛盾似乎并不是那般强烈。也难怪白宇司并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官员的权力还是不小的。但归根结底,帝王仍是他坐着,群臣就该听他号令,一旦有二心那绝不能留。
天气一天天变得燥热,虽不能在脸上表露出什么,但白宇司只觉得朝堂聒噪。自打他回来之后,各部官员都有过整治。礼部侍郎,刑部仆射,部分地区的官员……他原本以为白凌的势力早该销声匿迹,没想到还残留这许多。宫中侍卫还没来得及整治,真想不出这群口口声声为了妖界的官员今天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王殿,”礼部尚书李毅瑾上奏道,“臣有人要参。”
白宇司斜睨一眼,“何事?”
“神武将军栖骙,阅兵失职,监督不当。我礼部与除妖人沟通时,未见端倪,待到交于栖骙将军手中后却传来如此消息,而且竟不是栖骙将军所发现的。即使并不是主导之人,也该是失察之罪。”
白宇司心里暗道,又是这事!况且白宇司心里明白得很,栖骙是锦临深的人,动不了锦临深却去动他下面的人?而且话语间竟是如此直白的推卸责任,白宇司听了直摇头,这说话水平还不如林简一,起码林简一让他高兴。
锦临深没什么城府,又是仗义为朋友的性格,还没等一旁的栖骙说什么,气呼呼地直接起身跪倒殿下辩解道:“李尚书这话就不对了,这是敌方机密,我们知道是因为探子回报,栖骙要是知道,你们是不是还要说他通敌?你们礼部可倒好,跑得早就来放马后炮!”武将们听了都轻声笑了出来,这帮文官平时仗着自己会说话会写文章,老是拐着弯骂人,还是锦大将军直白痛快。
白宇司看了看一旁的栖骙,虽是武将,却长了副文人模样,人也文质彬彬。虽不及锦临深在沙场上驰骋的年岁,但也屡立奇功。好像阳光下的严格训练与栖骙不对付,他的脸上总是白白净净的,不似锦临深那般小麦色的阳光,站在一众武将里总能一眼瞧出这位的特别。官兵们也佩服这位神威将军,对这位文人模样的武将是服气的。如若花如烟正常长大,也许就该是这般模样吧。白宇司时常会想。
“王殿,”兵部侍郎徐行之拖着肥胖的身体艰难地站起来,脸上的肥肉也随着步伐震颤,燥热的温度逼出了他脸上的油脂,脸上的胡子不知多久没有打理,就连官服上也还滴着油点子,“也许栖骙将军知道此事,却隐瞒不报。”
白宇司挑了挑眉毛,“哦?”
“王殿,职方司前两日丢失舆图,偷盗者已经找到。经过审问,这人竟将图纸送去了……”
李毅瑾面露怒色,舆图是国防重事,竟被轻易盗走,究竟是何人所为?着急之下咬牙问话:“送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