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月是奉了老妈的命令,一个星期必须给家里头的小祖宗送回早餐,再顺便催催婚,把哪家的千金、即将相亲的对象资料拿给齐晟。
至于他看不看,关她什么事。
婚姻这种玩意,没有谁比她更能理解里头的痛。
齐晟刚吃完早餐,就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
“ 我艹!”
旋即脸色一变,嘴上的油渣都没擦干净,急匆匆赶去公司。
齐心月看着这乱糟糟的屋子,叹气一声,捡起一个被扔在地上的抱枕,开始替他收拾屋子。
好不容易收拾完客厅,齐心月看着开了一道门缝儿的卧室,并未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齐晟的工作台的电脑并未关闭,齐心月刚准备伸手去关,却莫名被电脑中的画面吸引,这是谁的卧室?
她怎么不知道她弟弟还有偷窥欲?
她拖动鼠标,在回放里寻找着人影,然后她看到了陆夏和叶燃……
那鼠标仿佛变成了滚烫的炭火,让她倏地收手,烫到根本握不住……
关于这两天“周粥被黑”的事情,她也有所听闻,现在她忽然知道为什么了,她弟弟,就是个疯子……
眨眼间,齐心月忽然有了主意。
假如她拿视频作为筹码,去和齐晟谈离婚,齐晟会答应吗?
可是阮阮是她的朋友,如果她这么做,这就意味着两人以后再也做不了朋友了吧?
在她的手机里,刚刚收到她老公季云山的小三发给她的挑衅的照片,满床的奢侈品中间卧着一个娇媚的女人,身着超短的蕾丝睡裙,帮她拍照的人,大概率是她老公。
齐心月早就不生气了。
她和季云山的婚姻在结婚一个月后就名存实亡了。
这小三和小四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手段无非就是那些,齐心月时常感慨,她老公的这些小女友,不断探索扩展她对“不要脸”这三个字的认知下限,不过,有什么用呢?只要她不想离婚,没有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
她真是巴不得季云山傍上一个比她家还要家大业大的小三。
齐心月之前已经咨询过陈杨,如果打离婚官司,她和季云山会两败俱伤,齐家不会允许她做这种事,可是如果她手里攥着齐晟的把柄呢?
可如果她先用这消息威胁齐晟,瞒着陆夏,想必她们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她该怎么做呢?
“喂?姐,在哪呢?”齐晟给她打来了电话。
“回家的路上啊,怎么呢?”她骗了他。
“我门给我锁好了没?”齐晟的声音听来万分焦急。
“当然啊,你当我傻啊?”齐心月问他,“你知道吗?昨天季云山的小三又挑衅我了。”
“哦,那我跟姐夫说一声。”齐晟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小晟。”齐心月忽然喊住他。“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还有事,挂了。”他无情地挂了电话,将她的最后一丝对家人的期待掐灭了。
齐心月开了一瓶Whisky,往玻璃瓶里加冰块的时候,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酒入喉咙,她有了决定。
齐心月找到了陆夏的手机号,红色的美甲在屏幕上摩挲了好一阵子,终于拨打了那个号码:
“喂?阮阮,是我,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心月姐?好,你等等。”陆夏示意大家,自己要接个电话,然后走出了房间。
正讨论的如火如荼的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了。
周粥睁大眼睛看着门外陆夏的影子,原来整人还有这么多方法。
“你知道我弟弟对你有意思吧?”齐心月问陆夏。
陆夏不知她这问题是何意思,“心月姐,我和齐晟已经断了联系了,如果你是他的说客……”
“不,阮阮…你听我说完……”
“齐晟在你家安了监控……”
“什么?!”
话说那头,齐晟在电话里听助理报告本季度的财务对账出了问题,离本来超额完成的对赌协议现在还欠了一笔庞大的资金,他到了公司,屁股还没坐下来,助理就告诉他,有位名叫叶燃的先生要见他。
“叶公子,哪阵风将您给吹来了?”齐晟表面上还是言笑晏晏的翩翩公子。
叶燃也是很耐得住性子的人,既然他要跟他绕圈子,他奉陪到底:“齐先生,早。”
“快来坐吧,吃早餐了没?”齐晟心里头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吃了,今早做了阮阮最爱吃的阳春面。”
齐晟听到“阮阮”这两个词,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
叶燃笑了笑,“齐先生,我也不绕弯子。”
“哦?”齐晟装傻充愣。
“关于阮阮被黑的事,我希望您能给一个交代。”
“阮阮被黑,我也很心疼,可是,我能给什么交代呢?”齐晟不解。
叶燃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屋外的辽阔的城市景观,开口道:
“据我所知,齐氏企业是2006年才转型进军娱乐业的吧,到今年,也有十几年了。”他的声音低沉犹如神父倾听人祈祷时的耐心和动听,“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把自己洗干净呢?”
齐家当初发家做了很多摆不上明面的事情,这些年,也没少动过小心思。
“你回归家族了?”齐晟脸色彻底变色,因为他之所以敢动叶燃的人,就是听说这家伙和家里断了干净,既然叶燃离开了那个家庭,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