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五十八章 告别(1 / 2)盛谋权宠首页

孟家。

“九殿下。”

孟塱俯身跪地正欲叩首,穆解韫抢向前一步将人搀起,,“塱爷,您这是做什么?我来不过是想同你们道个别罢了,何必如此折煞我。”

“殿下何出此言,我乃一介草民,得见潢贵胄,自是要跪的。”孟塱一点儿也不含糊。

穆解韫登时便笑,,“定都侯怎么能自称是草民呢?”

话音方落,远处青衣卫神色骤变,立刻俯身行拜,齐呼:“孟将军。”

孟塱闻言,停下了动作,“殿下早已知道了我的身份?”

“自然。”穆解韫笑着,“塱爷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欹江,就是为了跟您偷师的。”

“偷师?”孟塱神色微惊。

“孟家刀法撩,举世闻名,我是慕名而来。”穆解韫直言不讳。

此话一出,孟塱眸间忽然多了些审视,问,“你偷得几成?”

这一次,穆解韫却不再正面回答,转而含笑,“我偷得几成,让然然一试便知。”

孟谞然一听,立刻上前一步,“好啊!正愁找不着人试手呢。”

不想却被孟塱当即抬手作拦,老者道:“不必,我亲自来。”

众人闻之,皆是一怔。

“爷爷……”孟谞然更觉错愕。

只因,孟塱已二十年不曾提刀。

“也好,能同定都侯一较高下,也算是我的荣幸。”穆解韫没太大反应,只笑着应答,立在原地,眸色一凛,口中念,“刀来。”

身后青衣卫闻言,何历历与乔方方自行解下佩刀,送上前去。

孟谞然一见要比武,立刻拉着言浔退身向后。

彼时一老一少拔刀对立,院子里的人也都跟着退开了。

此一刻,穆解韫面上不再是平日的放荡不羁,转而一脸正色,道:“塱爷,请。”

孟塱不做迟疑,提刀直砍而来。

将军到底是将军,虽二十年不曾提刀,身上的凶杀戾气仍在,一招一式,步法刀功也全然不减当年。

言浔目不转睛的看,对孟塱更觉叹服。只是,不经意间竟被穆解韫的招式给吸引了过去。人儿一瞬呆怔,不觉间又拧紧了眉心。

其实,那场比试不过十招穆解韫便败了。直接被将军震飞炼不,最后竟还躺倒在地。

一群人上前来搀扶,穆解韫推了手,径自起身,对孟塱抱拳赞叹,“孟家刀法高深莫测,果然撩。”

孟塱收回刀,转手扔给了乔方方,却没话。

穆解韫告了辞,孟塱也只是微微点头,道:“殿下慢走。”

“后会有期。”穆解韫笑着摆手道别。

爷爷虽淡定,但一旁立着的孙儿眸间却忽然生出些许离别的不舍。孟谞然向前送了几步,,“后会有期。”

待穆解韫走后,孟谞然回到孟塱身前,问,“爷爷,他学得几……”

只是话还不等完,见老者抬眸,看着孙儿轻笑一声,,“呵,他让我。”

“嗯?”孟谞然闻言,当场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

老者无言,臂上震痛仍在。孟塱甩了甩手,径自转身回屋。

与此同时,言浔和穆解韫出了孟家。

人儿忙不迭的问,“你的刀法是跟谁学的?”

穆解韫微顿,耸了耸肩,“没谁,我无师自通。”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穆解韫反问。

“因为……”言浔却咬着牙不话了。

方才她看穆解韫所用的刀法,虽形意孟家刀,但一招一式,内里暗诀,分明是风家刀法。

他一个西尧人为何会风家刀法?

言浔百思不得其解,但当着这么多青衣卫的面儿也不敢直。

人儿不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随后去了面摊,穆解韫看过秦家父女,一群人也是止不住的叩头。

穆解韫抚了抚秦双儿的头,柔声,“双双,开心点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临走前,刘千武站在面摊外对穆解韫道:“殿下,我这人窝囊,也没什么能耐。今生有幸能于殿下相识一场,殿下还帮我杀了仇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给殿下磕头了。”

话便欲跪地叩首,穆解韫急忙扶住了人,,“不必。”

接着又问,“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办?”

自从秦双儿出事后,刘千武便一直不敢抬头走路,如今也只是低头转面,偷偷看了眼屋里,转过脸来,“我这人虽然窝囊,但也是真心喜欢双儿。我会继续攒钱,娶她过门。”

一听这话,言浔总归是放下心来。

“好样的,这就对了。”穆解韫抬手拍了拍刘千武,旋即转目示意何历历。

何历历会意,立刻送上一个钱袋来,交给刘千武。

“这是做什么?”看着钱袋,刘千武吓了一跳。

“等你攒够了钱,估计双双的牙都没了。”穆解韫一脸嫌弃的,“收着吧。记住,对双双好点儿。”

话音落下,穆解韫习惯性的抬手搭在言浔肩上,拥着人儿转身离去,背影中留下一句,“好好过日子,后会有期。”

刘千武站在原地,捧着沉甸甸的钱袋,终于抬起头来,目送着一行人离去,不觉间红了眼眶……

青衣卫前来域中寻九皇子,武安侯闻讯赶来,可等了一夜也没等到穆解韫召见。今又跟了一整日,陪着满城走,却也没捞上和穆解韫话的机会。

穆解韫不理,他也不敢走,只得一直默默跟在青衣卫后面,还美名其曰的要保护殿下安危。如今衣服都不曾换,灰头土脸的有些困窘,那模样,让人看着莫名觉得痛快。

言浔越发的开心,抬眸时见际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今是个艳阳。

将穆解韫送至西城门。

乔方方一抖肩,鹘鹰扇翅而飞,盘旋于。

看着穆解韫与一众青衣卫翻身上马,言浔抬头对他笑了笑,,“好了,我就送到这儿了。”

“解韫。”她没称呼穆解韫的本名,也没称呼殿下。或许在言浔眼中,穆解韫从不是高高在上的西尧皇子,他只是那个自己在街头巷陌中无意识得,共经生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