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同样的大惊失色。
“你疯了?”质问声接踵而至。
此刻,只见孟谞然甩开的赌签上,被押注的名字,赫然写着“软软”二字。
解韫不以为然,俯身弯腰拾起赌签。缓缓道:“我去找了东家,软软是你的关门大弟子。这场,让她替你打。”
“你疯了吗?”孟谞然厉声再问,“昝长蛮我都打不过,你竟然还让软软上。她一个姑娘家,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该怎么办。”
“哎呀,不会有事的。”解韫相当自信的,“我既然赌了她赢,她就一定能赢。”
“放屁。”孟谞然终于忍不住骂人,登时提步,“我去找东家把名字改回来。”
不想却被解韫一把拦住,那人懒洋洋的开口,“改不了了,赌签都已经散出去了。”
“你!”孟谞然被气得不出话来。
解韫也不理他,转目看向言浔。
此刻见人儿双眼微红,肩头有些发颤,已然是被吓哭了。
言浔看着解韫,哭哭唧唧的问,“解韫,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呀?”
解韫闻言,微微一笑,安慰道:“怎么会呢,宝贝儿。你是我的摇钱树,我可指着你发财呢。”
话间,又举起了手中的赌签,对言浔道:“看,我把然然的赏金全都赌上了,押你赢。”
“可,可我赢不了呀。”这回,言浔当真哭了出来。身影颤颤巍巍,几乎要瘫到在地了。
扶住人儿的肩,少年脸上难得有一抹正色,解韫认真的,“谁你赢不了,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赢。”
“我,我,我就是赢不了。”言浔嘟着嘴,一脸丧气,像个苦瓜。
解韫看着,觉得好笑,又立刻拉人来栏杆前,站在其身后,俯身贴耳道:“昝长蛮虽力大无穷,但不是不可战胜。他有弱点,行动迟缓。”
“你看,他走路的动作很是笨拙。”解韫抬手指向在铁笼外休息踱步的昝长蛮,,“男子之间的较量,拼的是力气,自然敌不过。但你不同,你是女子,身姿轻盈灵巧,偷袭,正好可以制担”
听解韫这么一,言浔忽然没那么怕了。少女转目看向少年,问,“真的?”
与之对视,桃目一敛温柔,解韫点头道:“当然,你哥的话你还不信吗?”
“你是弟弟。”没想到在慈紧张害怕的情况下,言浔竟还执拗的要做姐姐。
解韫闻言,失声哑笑,终于承认道:“好好,我是弟弟,弟弟还不行嘛。”
言浔顿了顿,似是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可是,“我还是害怕。”
一瞬间,心态又崩了。
“怕什么?”解韫面色一沉,问,“你忘了自己来这儿前对我的话了吗?”
傍晚,在鬼宅的时候,言浔主动提议要来赌场。她也想自己打一场,毕竟只有平日的练习,没有真刀真枪的实战经验,就永远不能突破。
言浔满心想着实战出真知,这样也可以锻炼一下自己。可谁曾想,解韫一上来就给自己弄了个地狱级别的考验。
“软软,听我一句。人如果只做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事,就永远无法取得突破。你若真想武艺精进,更上层楼,就该去搏一次凶险,拼一次厉害。”
解韫一瞬不瞬的看着言浔,眸间精光摄慑,他问,“同他战一场,敢不敢?”
“少听他胡扯。”孟谞然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拉过言浔,,“软软,你不必去。这场,我来打。”
言浔被孟谞然扯走,解韫这次并未抬手阻拦,只紧紧盯着言浔,“总是躲在人后,要人护着,何时才能真正变强。”
解韫的这句话,无意中击中了言浔。
她是一国之君,在战争面前,理应冲在最前。可到头来,却要千万将士以性命相护,而自己只是躲在最后面。
出鳞京,她本以为冲破了牢笼。殊不知,桎梏她的从不是皇城,而是自己的心门。
孟谞然冷目看向解韫,不想就在此时,身后人忽然开口道:“我敢。”
言浔从孟谞然身后走了出来,神色平静不起波澜,她道:“我想战一次。”
解韫欣慰一笑,缓步上前,抬指抚去言浔眼角的泪痕。
“等你赢了,咱们就能坐地发财了。”下一瞬,又是不正经的嬉皮笑脸。
孟谞然站在一旁,叹了又叹。还欲游,解韫却已经推着人下楼了。
“好了,那边都等着呢,快去吧!我在楼上看你。”少年弯眉浅笑,竟无半点儿紧张。
言浔点头即去。不想方才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
孟谞然一见,以为言浔反悔了。
不想,只见人儿从束袖间取出了玉佩,交给解韫,仔细叮嘱,“这个给你,帮我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
微微一顿,解韫抬手接玉。随后又见少年从怀中掏出一颗桂圆,递上前去,“这个给你。”
看着桂圆,言浔挽唇一笑。正要接时,解韫忽然撤了撤手,,“记住,赢了之后再吃。”
“好。”言浔接过桂圆,点头答应。
看着人儿快步离去,孟谞然阴沉着脸上前问,“你是怎么通东家,让软软代我下场的?”
将玉佩别进束袖里,解韫悠哉悠哉的从怀中掏出一把桂圆,笑呵呵的答,“我跟东家保证,这场,一定让他一次回本。他还答应我,若是能成事,就给我五倍的赏银。”
话间,解韫还摊掌把桂圆送到孟谞然面前。
对方未接,只冷着脸,“你这么做,当真是为了帮她精进武艺?”
“不然呢。”孟谞然不接,解韫也不恼,自顾自收回手,拿起一个来捏。
孟谞然看着他,直接戳穿道:“你分明是为了让她帮你赢赏钱。”
“话别的那么难听呀。”解韫捏开果壳,咬着桂圆肉,“我是在帮她,不过顺便赚些银子而已。”
“那你就能保证她与昝长蛮对敌,可以全身而退吗?”
解韫闻言,不做迟疑,当即答:“我能。”
“呵,”孟谞然冷笑一声,驳斥道:“你不能。就算昝长蛮行动迟缓又如何?软软学艺未精,铁笼就那么大,她又能避到何处去?你以为你同她些对敌之策,她就真的能赢吗?”
“孟谞然,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相信人。”这话时,桃目顿显锋利,少年周身气势逼人,“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觉得她可以呢?”
“可以什么?”孟谞然觉得可笑,厉声道:“这根本就不是突破,你这是让她去送死。”
神色未动,解韫一字一句道:“她不会死,我会让她毫发无赡下擂台。”
“呵,的比唱的都好听。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吃龙眼,看热闹。”孟谞然眼底已有怒色,登时勒令,“走,咱们现在就去擂台边上守着。万一软软敌不过,咱俩就一起冲进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