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一户一户的走,像财神爷一样,挨家挨户的撒钱,来来回回好几趟。
“财神爷”累的半死,叉着腰气喘吁吁的往回走。竟看见解韫坐在墙边,搭着腿,不紧不慢的吃着玫瑰酥。那模样,当真是惬意的很呢。
真是让人看着就来气,言浔落手,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糕点,怒声,“我累死累活的跑,你到好,像个大爷一样,还有心情在这儿,”
话间,又将糕点盒抖了抖,“吃玫瑰酥!”
这回,解韫没再上前来抢,转而嚼着玫瑰酥,慢悠悠的,“想吃你就吃,反正也是给你买的。”
垂目看了看手中的糕点盒,言浔泄了口气,又将东西推了回去,,“我不吃。”
接过糕点盒,口中动作一顿,解韫转移话题问,“抛完了?”
点零头,言浔:“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到底为什么要往这些人家抛银子?”
人儿一本正经的看向少年,奈何得来的却是对方嬉皮笑脸的一句,“你猜呀,猜对了就告诉你。”
“嘁。”
翻了个白眼,言浔在心里想,我若能猜对,还用得着你来告诉。
她正准备骂人,想了想又忍下了。转目看向来时的街景。顿了顿,“这里屋舍矮,危墙破败,街市冗尘,想必住着的也都是些穷苦人家的百姓。你这么做,”
回眸看向解韫,“是在接济他们吗?”
与之对视,解韫收起了不正经,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点零头,却什么也没。
“孟谞然把赌局赢来的银子也给了你。看来,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言浔认真的分析,看着解韫又问,“是有什么原因吗?这里的人……怎么了?”
“没原因。”解韫扫了扫手,将指尖的糕点碎弄掉,旋即扶墙起身,“色不早,咱们回吧。”
“我不信没原因。”言浔起身扶人,口中却,“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他们钱。”
“没原因就是没原因。你这个唠叨精,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解韫提起玫瑰酥,不耐烦的嗔她。
撇撇嘴,言浔收声,不再多问。
随后二人沿着街缓步前行,解韫忽然,“我这份钱是靠坑蒙拐骗得来的,本就是不义之财。况且,然然斗局也不是为了赚钱。他家有他爷爷管着,不让他随意同人比试。如今赢了钱也拿不回去。他把银子给我,这么多钱,反正也花不完,我俩一起,接济接济穷人没什么不好。”
“接济穷人。”言浔笑了笑,嘲他道:“你自己就是个穷光蛋,还接济别人。”
“哼,我现在可不是穷光蛋。”解韫掏出钱袋,在言浔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我现在可是大财主。”
看着荷包瘪了一半,言浔紧忙抬手拿过,打开来瞧,口中问,“还剩多少?”
“放心,还剩不少呢,够咱俩逍遥一阵的。”
言浔颔首笑,没话。
凉夜,长街。人相伴,影成双。
背影中听见少女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接济穷苦不,还不让他们知道,也不求回报,这可不像你。”
“怎么不像我?”少年理直气壮的,“我本来就好,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呵呵。”
……
鬼宅。
解韫应是真累了,刚一进房门,躺在榻上倒头就睡。
睡梦中忽有一丝异样,感觉腿上凉风习习。
桃目微睁,迷离的视线中看见言浔正在给自己换药。
少年困倦,动了动腿,“都这么晚了,快去睡吧。我赡不重,明日再换也不迟。”
“哼!”手中动作未停,言浔佯装一抹冷漠,,“我怕现在不换,明早你的伤口溃烂流脓,会臭醒我。”
“臭什么臭,我香着呢。”少年傲娇还口。
香。
一到香,见桃目流转,解韫忽然来了精神,登时弹身而起,对言浔道:“软软,明儿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们寻香去。”
“寻香?!什么地方?”言浔闻言,好奇不已。
“去了就知道。”
“又是这句。”白了他一眼,言浔,“你怎么卖关子。”
……
翌日,星映长空,归晚,笼灯起。
彼时,见言浔同解韫来至一处楼前停步。
少年换身了新袍,面净目艳,眼尾微翘,尽是倜傥风流韵,他笑着问,“怎么样?是香吧?”
此刻再看身旁人,今日竟也是男装裹身。言浔变回了“郎君”,白玉青颜,俊俏生姿。
郎君抬眸,看了眼楼上的匾,嘴角抽了抽,,“香,还真是香啊。”
“香就对了。”解韫一听便笑,拥着言浔向前,高声嚷,“走着!”
两道身影向内走去,只见身后人群熙熙攘攘,彩衣环佩相依相偎,欢声笑语间才看清楚楼上的那块匾,只见上方赫然写着:春香楼
言浔扶着解韫刚一入内,便有老鸨笑着迎上前来与其搭话。
显然,解韫是这儿的熟客。
“呦!韫哥儿,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老鸨摇着扇子笑,看见言浔又,“这位爷看着面生,不像是本地人。”
老鸨子一眼识饶本事的确撩,言浔闻言不免有些心虚。
解韫却不紧不慢的接话,“这是我北边来的兄弟,今儿带他来春香楼玩儿一遭,金妈妈可得好生招待招待。”
“呵,”金妈妈皮笑肉不笑,扇面遮住脸,淡淡道:“好生招待自是没问题。只是……”
话音未落,抬指一搓,比了个手势。
解韫登时会意,掏出银子随手一抛,肆声嚷,“染染呢,让她出来见客。”
金妈妈接了银子一看,顿时眉开眼笑,顷刻间转冷为热,恨不能贴上前来,“好,好,好,染姐儿这就来。”
解韫拥着言浔朝前走,又对老鸨,“再给我寻几个模样标致的姑娘来,赏钱有的是。”
“好嘞!”老鸨答应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