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二被他逼的没法,有些讷讷的说道,“大哥,你这”
这已经是今儿个蒋老大第二次拿着蒋老头出来说事了,珍娘也总算是隐隐的察觉到,蒋老头这一回装病,压根不仅是要困住蒋老二的目的,还有要为蒋老大说事找由头的因故在。
珍娘眼神朝着她三哥那里看了一眼,兄妹俩眼神里都显着几分冷笑,这爷俩果然是好计策啊!
蒋老大这样拿话来说,蒋老二甚至连沉默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大伯,你要当真是为了我爷好,就更不应该在这时候老说些旁的事了,也不怕他听了烦心伤神的么?”珍娘开口说道。
“嗯,这谁都晓得的,生病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省心静养,大伯您又何必在这节骨眼上,来拿些旁的杂事来烦扰他呢。回头要是真打扰了我爷的休养,那不岂是得不偿失。”蒋小壮也跟着说道。
兄妹俩这么一说道,七叔爷就跟着说道,“耀文的话说的也在理。永寿啊,先让你爹好好的养养身子吧。至于旁的事情,都等他身子养好了,咱再商议了也不迟。”
对于这两边今儿个打的个什么官司,这屋里也没谁心里头不清楚的,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蒋老大这回提出的这档子事,他们这些个外人还真的是,没法给个评断的。
按理说,老大身后没有子嗣,提出过继,也是合情合理之说,只是老二那边不愿同意,他们也没什奈何的,这种事总归要你情我愿的才能顺其自然吧。
虽说他们身为族里的老人,也不是不能强行提了要求,可是,现如今谁又愿意去做那得罪人的事呢?
就蒋老二那媳妇的性子,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们这些人家里远亲近邻的媳妇子,谁还没个人在蒋老二家的作坊里面干活的,这要是把他们给得罪死了,遭了蒲氏的记恨,那回头说不准连活计都丢了,那不是亏大发了。
要不是今儿个一大早上的,蒋老大挨个的哭到他们门上去,又诓骗了他们过来,反正七叔爷是不愿趟这个浑水的。
因而,这会子也就说了两句和稀泥的话。
不过,蒋老大却不想轻易的放过今日这样大好的机会,他也不是那没有眼力见的人,对于族里这些个老人儿,一个个的那敷衍的态度,他又怎会不知呢。
所以,今儿个好不容易把他们请过来了,总得把这事给敲定了才行,否则也对不起自己方才好不容易凑上的那二两银子啊。
“七叔爷说的话也有理,不过,我爹今儿个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跟我念叨着那过继的事情的。兴许咱们就在他的炕跟前,把这事给敲定了,他老人家心里一高兴,那啥病都去了呢。”蒋老大开口说道。
又转过脸去,一脸和蔼的看着蒋小壮说道,“你爷就稀罕你,你要是真孝顺你爷的话,就叫他了了这一桩心事。古话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蒋小壮看着蒋老大那伪善的假面目,险些就忍不住了,想要一口啐到他的脸上去,好在珍娘瞅着她三哥那脸色不对劲,当即走了过去,使劲的攥了攥他的手,轻轻的道了句,“小不忍则乱大谋。”
蒋小壮这才强忍了那怒气,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张口言道,“我也不知大伯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趁着我爷病倒在塌之时,不去关心他的病症,反而一味的说了那些没有意义的事,究竟要做什。”
话落,蒋老大就想张嘴辩驳什么的。
只是,蒋小壮也不等他出声,就先开口说道,“不过,既然大伯总是要拿这过继的事儿来说,那今儿个咱就把话说明白了罢了。也免得您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自己这档子事,后头也没那心思来伺候我爷的病症。”
这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在讽刺蒋老大自私自利了。
只不过,这一会蒋老大却也没有发作,他的目的不就是要众人把这话头引到过继的事情来吗?
“耀文,你这是咋的说话呢?我方才不是都说了,我这会子提了过继的事,不也是为了你爷听着高兴嘛。”蒋老大扯着面皮子,笑着说道。
蒋小壮却只给了他一个冷笑在嘴边。
“行,大伯就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心里着急你爷的身子,这一时半会的说话有些个过失啥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你要是信了大伯的话,就当着你爷的面,应承下这事,我能保证,你爷这心里一乐,十有八九就能醒过来了。”蒋老大又开始拿话来逼蒋小壮了。
很显然,他这是在蒋老二那里吃了冷脸子,吃的多了,就打算另劈途径了。
连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的,按着他这话里的意思,假若蒋小壮今儿个不当着蒋老头的面,应承了过继的事,难不成蒋老头醒不过来,就成了他的错了?